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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景明脸上闪过失落,嘴角仍是挂着笑,道:“那么现在呢,你是否信任我呢,杭之?”
他喊了她的名字,声音在舌尖滑过,温柔缱绻。
那时他着一身最简单的白衬衫,倚着窗台,听见她的名字,温声念了《诗经》里那句“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我念得对吗,杭之。”
过往记忆,都像一幕幕电影,猛地挤进宋杭之的脑子里,她痛苦地佝偻身子,抱住头,哀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是否能信你。”
庄景明拥紧她,亲了亲她的尖,道:“她叫唐诗颖,是我七岁来庄家时,管家唐叔的女儿。”
“我是父亲在外面生的孩子,日子自然不算太好过。诗颖有时住在宅子里,都会悄悄同我一起玩,从厨房拿零食分给我吃。”
“那后来呢,你是不是喜欢上她。”
宋杭之抬起眼,眼前都好似雾蒙蒙的。
庄景明伸手替她抹掉眼泪,笑道:“小孩子哪里知道喜欢呢。”
“诗颖她现时在哪里呢?我都没听你提过她。”
庄景明淡淡道:“她死了。十五岁那年冬天,她被庄家麟QB,后面得了抑郁症,除夕夜吞安眠药自杀。”
宋杭之手脚冰凉。她从小认识家麟,都不知道这一桩往事。
庄景明又笑道:“茶果岭村的女尸是我妈妈,傅玲玲找人做的。她被分尸时,我都在隔壁的院子里。”
露西的妈妈捂着他的眼睛跟耳朵,但是母亲死前凄厉的叫声、刀刃剁开肉骨的声音,像是荒坟古墓间的悲吟,一阵阵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曾经跟着舅舅去买年货,屠夫家的羊羔被人按在砧板上,割喉放血的前一刻,出了跟他妈妈一样的凄鸣。
庄景明叹了一口气,道:“杭之,其实我都不愿意同你讲这些,不过我想你既然都不小心看见,就同你讲清楚,免得你胡思乱想。”
正在这时,家里佣人过来,讲司机已经在车库等,庄景明点头,对宋杭之道:“我现在去机场,柏林有一个项目要看。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他想了想,道:“家里的事其实都好复杂,杭之。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
“你嫁给我,便是我庄某此生的妻子。将来有好多艰难时日,我们都要彼此信任。”
他起身捡起宝可梦玩偶,放在沙上,转身深深地看了宋杭之一眼,便走远了。
那一天,宋杭之抱着宝可梦玩偶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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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环,歌赋街11号,咖啡店。
mia咬了一口雪糕三明治,嘴角都是奶油:“下周末是你生日,计划如何度过?”
宋杭之捏着小汤匙搅了搅杯中的拿铁,兴致缺缺道:“去petrus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