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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存云手头上工作都结束了，只能偷偷看着秦方律忙碌，什么也干不了。

  同事们也走得晚，八点多才66续续下班，阮存云顺着人潮和他们一起下楼。

  小莓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还好我只用管技术，听说客户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也不知道今晚高层得忙到几点。”

  电梯里都在讨论这场交易谈判有多艰难，阮存云默默听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到了楼下，小莓喊了一声：“小云，你不去地铁站吗？在这边呀。”

  阮存云回头说：“小莓姐你先走吧，我去买个东西！”

  他和同事们告别，去秦方律常吃的餐厅打包了一份晚餐。

  不为别的，阮存云就是突然有点怀疑秦方律说自己“吃过饭了”

的真实性。

  回到公司的时候整层楼差不多空了，只有几个零星的同事坐着在加班，而秦方律座位上是空的。

  阮存云捏紧了外卖的袋子，看着秦方律桌上摊开的一大堆文件，和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推测他应该是还没离开。

  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他回来，阮存云把食盒放到秦方律桌上，福至心灵地往走廊深处走。

  ——他常去的那个休息室，其实是秦方律的私人所属。

  还没走到休息室门口，阮存云就听到里面传来秦方律断断续续的讲话声。

  “高总，我们之前就这个问题谈过很多遍了，您那边也是同意

  了的……嗯，这一块没有商量的余地……”

  脚步愈轻缓，阮存云贴到门外，探身往里望去。

  休息室里光线昏暗，只开着一盏橘黄的台灯。

  秦方律侧身蜷在沙上，把手机贴在耳畔，另一只手似乎按着自己的腹部，眉峰明显蹙着，双目紧闭，不太舒服的样子。

  秦方律呼吸很沉，但和电话那端人的商业谈话仍然冷静严正，让人听不出他的状态。

  阮存云藏在木门的阴影后面，听到冗长的商业会谈终于结束，秦方律挂断电话，出一声隐忍痛苦的叹息。

  手心出汗，阮存云觉得自己呼吸都被揪紧了。

  阮存云很想冲进去抱住他，但秦方律又接起一个电话，再度从容不迫地进入一轮谈话。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阮存云没听清任何通话内容，耳畔只有秦方律低沉隐忍的吸气声。

  起身离开，阮存云下楼去药店买了一盒胃药，又打包了一罐热汤。

  再次回到公司的时候，秦方律端正地坐在桌前看文件，自己放在上面的外卖袋还没拆。

  阮存云把胃药揣进兜里，双手捧着汤碗放到秦方律桌上，两人视线相触。

  阮存云还没来得及讲话，就听到秦方律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

  秦方律缓慢地摩挲钢帽上的纹路：“最近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和你说话。”

  阮存云自顾自地拖了张椅子在秦方律身边坐下，仰头看着他，问：“你就想跟我说这？没时间陪我说话？”

  “这单合作很重要，所以最近非常忙。忙完这阵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