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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蒼白的手抬起,緩緩落在少年臉上,江遷動作極輕的撫著林願的唇,撫著他的眉眼,指腹傳來的溫暖和柔軟,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這是真的,不是夢。

昨晚的事情是真的,林願也是真的……

江遷此時很高興,也很歡喜,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在他的身體中鳴動震徹。同時,恐慌和絕望如同附骨之疽,在他的心頭慢慢的野草般地紮下根莖。

他害怕,很害怕。

江遷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夢,真實的他仍舊身處延平王府,每日每日跪地匍匐,瘋瘋癲癲,不知今夕是何年。

林願……他的林願,不過是他瘋魔之時做的一個美夢。

江遷很害怕,在某一日他向林願伸出手時,眼前這個溫暖美好的少年會直接消失,夢境會破碎,他的眼前依舊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暗無天日。

林願醒來的時候,渾身像散架了似的,疼得要命,眼睛也疼的快睜不開了。

他委屈巴巴的嗚咽了兩聲,就被人抱到了懷裡,溫聲的哄著:「怎麼了?是不是疼?那……那我給你揉揉?」

林願使勁睜開眼睛,看到江遷擔憂關切的神情,氣頓時消了大半,不過還剩下一點點。

至於這一點點,林願立刻就發了出來,氣呼呼的咬了江遷一口,哼哼唧唧的說道:「我不是疼!

我是很疼很疼!

昨晚……你昨晚真的級級過分,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快要死了知不知道?」

江遷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昨晚一開始,他只準備做一次,畢竟小王爺那樣嬌氣,跟花朵一樣柔嫩,需要精心呵護才行,頭一次的時候不能太折騰。

想是這樣想的,可是當江遷看到林願在他身下,嘴唇濡濕紅腫,眼尾潮紅,身上滿是他留下的痕跡,那一瞬間,江遷只覺得他的身體裡,像是有一隻兇悍殘忍的野獸在橫衝直撞,在咆哮嘶鳴。

這之後,便是野獸瘋狂進食的時間。

江遷抱著渾身軟趴趴的林願,手先是在他的腰間揉了幾下,把小王爺揉得哼哼叫,隨後手指往下探了探。

林願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睫毛輕輕顫了顫,眸底滿是慌亂與害羞,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男子:「……江遷?」

江遷朝他輕輕一笑,下頜微微抬起,線條利落精緻,比精心勾勒的畫卷還要好看:「這樣,疼嗎?」

林願害羞得很,眼睛垂了下來,不敢再去看江遷,不過他還是仔細感受了一下,將臉埋在江遷的胸口,小聲乖乖的說道:「有一點……」

他說話間,呼吸透過單薄的裡衣,密密交織的拂過,引起一陣微弱的麻癢,連心尖尖都微微發著癢。

江遷琥珀色的眼眸中暗潮湧動,渾濁成極為幽深的一片,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有……有些腫,我再給你上一次藥,消腫的……」

林願在這些事情上,從來不會不好意思,笑著點頭:「好呀~」

他習慣性的想要叫老公,轉念想了想,古代不叫老公,叫相公或者夫君的。

林願立刻乖乖的叫人:「相公~」

江遷本來都準備放開林願去拿藥,聽到這一聲相公,腦子裡的那根弦突然嗡的一聲斷了,斷的極為響亮,也極為徹底。他將林願壓在身下,靠近過去和他額頭挨著額頭,唇貼著唇,聲音比方才更加沙啞,已經有些破碎。

「小王爺叫江某什麼……」

江遷眸色極暗極沉,勝過夜色三分:「江某方才沒聽清,勞煩小王爺辛苦一回,再叫一遍。」

林願眨了眨眼睛,一如既往的乖巧聽話,輕輕的喚道:「相公……」

很輕很軟的聲音,落在江遷耳中卻仿佛滿是惑人的勾子,勾著江遷的神,勾著江遷的魂,說一句神魂顛倒毫不誇張,甚至還稍有不足。

江遷長睫垂眸,眼眸中似乎有妖霧氤氳,他親了一下林願的唇,並不深入,隨後又親了一下少年的鼻尖,眼睛。

輕輕柔柔的吻,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遍及林願全身,如羽毛般輕輕拂過。

【叮!

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已降至68%。】

林願已經被江遷親得渾身都麻了,在江遷將他翻過身,讓他趴在床榻上的時候,林願忍不住嗚咽出聲,聲音像是在低泣:「相公……」

「相公……」

一聲一聲,比水還要軟,能把人的心直接叫的軟了,化了,繾綣得一塌糊塗。

於是,林願醒來之後,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江遷才從床榻上下來,推門吩咐綠衣和蕙月將早膳送進臥房。

簡單洗漱了一番,林願坐在床榻上,背後塞了個軟枕,由江遷一口一口餵著喝粥。

除了他們親熱的時候,江遷對待林願一向仔細耐心,溫柔細緻,一點錯也挑不出,如今更甚。

林願每天乾飯都很積極,不過今天他不能用太多,只由江遷餵著吃了兩碗粥。

早飯過後,江遷坐在床邊,將林願整個人攏在懷裡,和他聊天說話。

不一會兒,林秋走了進來,隔著兩層床帳,躬身道:「稟小王爺,郡主攜郡馬爺以及大姑娘、二公子入府,如今正在老王妃的院子中,郡主讓人來請小王爺過去。」

林秋口中的郡主,便是原身唯一的姐姐,平陽郡主,這位郡主比原身大了兩歲,十五歲時嫁入魏國公府,夫君是魏國公的大公子,如今已經生育一子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