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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沒出口,他意識到如果否定這個猜測,那就沒有更好的答案了,不會有什麼解釋比這更合理。
可他又惦念著那時奇怪的歸屬感,總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來,最後沒否定也沒肯定,露出糾結的表情。
唐棠看著他的表情,說:「我們在這裡猜來猜去也沒有用,找空再去一趟吧。」
這次牧行之否定得很乾脆,幾乎是立刻拒絕了,他不假思索地道:「太危險了。」
他始終記得唐棠在地底遇險時的模樣,甚至成為了心裡的一根刺。
唐棠卻理解錯了他的想法,她想了想,說:「也是。如果你再變成那個失憶小狼崽的樣子,就的確太危險了。」
唐棠後來也想過當時在地底的情況,大概是因為妖族領地多年沒有外人進入,那座妖族城池的防守很鬆,可以說是沒有防守,才叫她輕而易舉地混進去了。
如今經過這麼一遭,妖族肯定會防範起來,想再去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而且牧行之吃了妖族藏在地道里的寶貝妖丹,那些妖族肯定已經記恨上他了,要再見到,可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事關男主的身世和血脈,去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現在,要等牧行之再強一些。
「等你再強一點……」唐棠說,又想了想這個「強」到底強到什麼程度才算強,卻也沒個結果——變故太多,又事關男主血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像上一次那樣,不得不去。
牧行之也問:「到什麼程度才算強?」
唐棠伸出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圓,只是還沒說話自己就先笑起來:「……大概就這麼強吧。」
牧行之便也跟著她笑起來,他們都發現了,這個問題有點天真到浪漫了。
修真者哪裡有「強」這個字眼可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真一途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永遠不可停歇。
唐棠笑了一會兒,止住笑意,開始倒打一耙:「笑什麼?反正你得很強很強才行。」她抓住牧行之那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牧行之也順從地彎下腰,兩個人一時靠得很近。
她拖長聲音說:「變強第一步……」
「拜師大典。」牧行之接話說,「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唐棠說,「雖然在唐家人心裡你已經是大師兄了,但對外也得給你一個名分吧,明天的拜師大典,可不要出什麼差錯。」
雖然唐棠沒有插手這次拜師大典的事項,但也聽唐家弟子們說起過明天的拜師大典會有多隆重——這可是唐家大師兄,落了他的面子就是落了唐家的面子,可不得隆重。
為著這次的拜師大典,前幾天還在京畿杜家處理事情的唐家主也連夜趕回回來了,只是唐家主只來看了唐棠一次,後來就一直忙於拜師大典的事情,抽不出空,唐棠也很少見他。
現在松雲山上除了一些提前到來的賓客,還有在這裡暫住了一段時間的雲中任和時竟遙,甚至還有一個跟著唐棠回來後一聲不吭就在松雲山住下的沈流雲。
其他人可以讓唐雲接待處理,只是他們三人卻是要唐家主親自過問的。想必唐家主還有得忙。
其實臨近拜師大典,唐家上下都忙,只有唐棠一個閒人。牧行之勉強也可以算半個閒人,畢竟是拜師大典的主角。
「不會出差錯的。」牧行之說。
他這樣說,唐棠反而有點擔憂,時竟遙、雲中任和沈流雲三個大殺器齊聚松雲山,還一直安安靜靜的——唐棠了解時竟遙,他要是突然沒有動靜了,多半是想搞個大的。
就像是之前在青山派見了唐棠一面後跟著她來了松雲山後,時竟遙就消失了,再見居然都把雲中任請來了。
「希望是這樣吧。」唐棠說,「藥王谷的雲谷主那邊……」
雲中任想讓她去藥王谷,之前唐家主不在的時候唐雲拒絕了,前幾天唐家主回來時,唐棠聽說雲中任又去見了唐家主,再次提了這個要求。
牧行之道:「唐家主拒絕了他,雲谷主說,他明日參加完拜師大典就會離開。」
雲中任能走就好。唐棠想,雲中任走了,時竟遙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說起雲中任,牧行之又問她:「棠棠,真的不去藥王谷麼?」
這句話這些天來牧行之幾乎天天都問,唐棠皺了皺眉,也慣例回答他:「當然不去。」
這是他們之間繞不開的一個結,兩人都沒法理解對方,因此一人一遍遍問,另一個人又一遍遍拒絕。
只是這次,牧行之好似認真了:「為什麼不去?」
唐棠斜眼看他,若有所思地道:「你真想知道為什麼?」
牧行之點頭。
唐棠說:「那你湊過來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牧行之依言湊過去,只見唐棠指了指窗外院子裡那一顆海棠樹,壓低了聲音道:「看到了嗎?那棵海棠樹。」
「那棵樹有什麼問題?」牧行之日日都在海棠樹下練劍,從沒有覺得那棵樹有哪裡不對。
唐棠用一隻手做了個掩唇的姿勢,十分認真地道:「我就是那棵海棠樹化身的精怪,在唐家的映棠閣紮根,當然只能在映棠閣生活。換去了藥王谷那邊,水土不服,要枯死的。」
她說得煞有介事,牧行之心裡一驚,植物化形在修真界並不少見,他猛然回頭,想確認唐棠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卻見唐棠一雙暗金色的貓兒眼裡閃著嘲弄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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