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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盯着她看了很久,看的宛若都有些忐忑了才道:&ldo;听爹说如今北辰和南夏划江而治,虽看上去太平,实则不然,说不得那天就打起来,隔江而战,水兵为上,皇上因此下了旨意,让各地督抚借机练兵,使北地不输南兵,因此爹就把南边的竞渡的民俗借用过来&rdo;宛若一愣,心里说她这个便宜爹别瞧着迂腐,倒是会钻营的很,说白了,这就是给皇上瞧的,皇上眼里你时刻都忧国忧民了,就是好臣子,肯定有钦差过来,他爹才如此表现。忽记得前日里娘亲收的一封书信,那时节她正在娘亲屋里,瞥见信中字体娟秀,颇似闺秀之体,便好奇的问了出来。娘亲说:&ldo;是旧时的手帕交,未出嫁时总在一起的,如今正是八府巡按的嫡夫人,说是过些日子来咱们冀州,提前知会我个话,说起来,这一晃足有十几年不见了,如今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了呢&rdo;她娘亲难得展颜,宛若便知她极喜这位手帕交,便缠磨着问了许多话开解与她,她娘当时笑道:&ldo;娘亲似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个别样淘气的,府里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都比我大,自是让着我,你外祖母又偏疼,横竖是个恨不得翻了天的,又和这个温姐姐一般大小,且脾性相投,两府里只隔了一条街,经常来往,两人到了一处,跟着的婆子丫头们都胆战心惊的,就怕我俩闯祸带累的她们挨了板子&rdo;说着,自己掩着嘴笑了起来,终日沉闷的脸上露出一丝少女的鲜活,忽而脸色一暗叹道:&ldo;毕竟她的命比我的好些,嫁的……&rdo;说到这里,低头见女儿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不禁失笑,点点她的额头道:&ldo;你个鬼丫头,是想勾着娘亲说旧时的淘气事,以后你犯了错,好让娘亲免了责罚,是也不是?&rdo;&ldo;若若,若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rdo;承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宛若一巴掌打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ldo;我在想是不是有上面的官儿要来咱们冀州了?&rdo;承安微微愕然:&ldo;你怎知道?爹说巡抚大人要来观看龙舟竞渡&rdo;说着,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且,宛若忙道:&ldo;这可是困了,赶紧回你自己屋里睡一会儿子是正经&rdo;承安却拉着她的手:&ldo;说了这么大会儿话,你难道不困乏,这会儿又不早了,睡过了便不好,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略靠一会儿&rdo;宛若毕竟小孩子,精神头的确耗不住,也真有点困,也实在不想折腾挪动,便应了。姐弟两个都侧在炕一头,对着脸躺着。宛若手指抬上来摸了摸承安的眼睛,大惊小怪的道:&ldo;承安,仔细看你的瞳孔是深栗色的?&rdo;&ldo;瞳孔?什么是瞳孔?&rdo;承安疑惑的问她,宛若轻轻咳嗽一声:&ldo;那个,闭眼,睡觉……&rdo;为了掩饰自己失言,急巴巴的闭上了眼。承安却盯着她看了好久,窗外的日光正好,穿过窗纱落在她脸上,一阵光影浮动,她的脸圆圆胖嘟嘟的,挺翘的小鼻子上一双灵动的眸子闭合着,却能清晰看出来,里面咕噜噜转动的眼珠。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不是什么香饼子香袋子的味道,清新自然,挨近了,就觉分外安心,承安轻轻闭上眼。宛若试着睁开一边的眼睛,从眼缝里瞄他,见他闭上眼了,才松口气,这个弟弟太精明了,有时候一点不像个小孩子,手托在腮下,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春梅和承安的大丫头春香,原是在外屋边说着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话儿,边看顾着屋里的姐弟二人。虽说如今春香跟着承安,两人却都是太太身边的心腹人,听得屋里姐弟两人谈笑,春香不禁小声叹道:&ldo;不知怎的,自从咱们二姑娘落水醒了,倒是和大少爷分外投缘起来,说起来,咱们这位大少爷也是有些古怪,和那院里的亲姐姐倒疏远的很,经常也瞧不见说上一句话,和二姑娘到一起,倒有说不完的话,性子也活泼了些,说起来真是稀奇事&rdo;春梅也点头:&ldo;那天王妈妈和我言道,这人是要讲究个投缘的,不投缘,便是一奶同胞也有兄弟阅墙的,投缘了,便是毫无关系的两人,也自会亲近,何况说下大天来,大少爷和二姑娘是嫡亲的姐弟呢,虽说隔了母,可这一年多,大少爷都是在太太身边起卧,离得近了,亲近也寻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