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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恩知并没有讲明，但是他知道盛凌薇对此有所判断。那时他的意志随体力一同流失，身体成为一具承受病痛的躯壳，魂灵也因为情爱牵绊而不得片刻安息。那时从电台中听到她的声音，沈恩知觉她已经来到这里，正与自己踩在同一片土地。

  盛凌薇的到来让他欣喜若狂，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她彻底遗忘或抛弃。

  不能让她悲伤，也不能让她失望。

  他必须得活着回去见她。

  一场深切漫长的缠吻，彼此交换着气味和呼吸，唇舌与肌肤密不可分，连体温也融到一起。盛凌薇几乎整个人贴依到他身上，紧接着感受到沈恩知小腹紧绷，体周烫，正在产生奇特的异样。

  她有些惊奇地看过去：&1dquo;你现在&he11ip;&he11ip;还可以？”

  沈恩知似是无奈，又有些抑不住害羞，耳尖热红红的，轻声对她强调：&1dquo;薇薇，我还是一个很健康，很正常的男人。”

  每回见沈恩知这个样子，她都免不了想逗一逗他，懒洋洋拖了长声：&1dquo;哦——有多健康，多正常？”

  &1dquo;薇薇，要是你想&he11ip;&he11ip;”他犹豫着，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将被子拉开，&1dquo;可以试试。”

  --

  沈恩知本来最是清凉柔和，却唯独让她感受到滚烫坚硬。

  她背靠在床头，从耳缘一路潮湿到心胸之上，是他以亲吻留下的粉红印痕。而沈恩知跪在她身前，一手垫在她腰背后面。

  盛凌薇咬了下他的耳朵，掌心扶着他轮廓削利的下颌，往他深凹的脊梁沟抚过去，嘴上又亲到凉凉的唇心。

  他现在这样瘦了，触手骨节嶙峋，一节一节清楚的脊椎。

  却不料沈恩知太迫切又太沉重，背上未愈的伤口陡然迸裂，血沾染到指缝里一片温腻。

  &1dquo;痛不痛？”她问。

  他只是说：&1dquo;可以忍耐。”

  --

  夜到最深处，一床春雨泥泞。

  盛凌薇洗净了手回来，望着满床狼藉，额头直抽跳，没过脑子就说：&1dquo;我不管你有没有伤，反正得把床单洗了。我可不想被人看到&he11ip;&he11ip;”

  &1dquo;好。”

  他说着就要起身下床。这时又变成她所熟悉的那个沈恩知，哪怕她再蛮横、再无理，依然对她的所有要求点头说好，丝毫不含糊、不犹疑。

  盛凌薇见他如此乖巧，有点啼笑皆非，马上把他手臂按住：&1dquo;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你好好养着吧。过两天还要回国呢，恩知哥。”

  沈恩知其实不喜欢被她叫作哥哥。这么多年听惯了如此称呼，总像有一层隔膜拦在他们中间。虚虚濛濛，掩映了真心和情爱，谁也看不真切。

  但他什么也没戳破。

  盛凌薇研究半天撤了床单，乘着夜色拿出去清洗。她哪里做过这种活计，盥洗池里折腾得乱七八糟，最后实在懒得再从头搓洗，干脆拧成一团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