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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觉得感情也是简单的事。

  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何须许一个承诺?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在他的世界之外。她开始看不懂他了。

  不问过去，但望前程。是她又错了吗?

  南乔彼一事尚未厘清头绪，却又听见外面说：

  ——你真是脏了南乔。

  ——到此为止吧。从此大道朝天，你我各走一边。

  &he11ip;&he11ip;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时樾那样的语气，固然不是说给她听，却让她心中一凉。手指像凝固了许久之后骤然一动，拧开了房门。

  南乔的目光和时樾的目光相遇，静止，冷静到铿锵。

  望着她的脸色，时樾了然一切，却没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样子，无所谓地一笑：&1dquo;醒了?”

  南乔的目光抬了抬，张开嘴时，薄薄的嘴唇像是因为闭得太紧而有些粘连，张得有些艰难。

  她冷冷地问——

  &1dquo;是你?”

  &1dquo;是我。”时樾坦然道。

  南乔看了眼走廊外的露台，道：&1dquo;借一步说话。”

  常剑雄却不愿意他二人单独相处。因为那一篇论文的缘故，他心底一直有鬼。在时樾面前，他也一直处于被动。

  他恨时樾，甚至惧怕时樾。只因为时樾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揭穿了他十年来的谎言，让他在南乔面前彻底失去信誉。

  既生常，何生时?

  常剑雄看到了南乔肩上的红痕，又望向时樾，心里头憋屈，种种情绪难以言表。

  谁都不曾出于恶意。但当年为何因缘巧合会生那样的事?

  他也恨当时自己一时畏怯，担心自己前途、爱情都被扼杀，所以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他又如何知道时樾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还记得南乔第一次来北方航空军事学院的时候。

  她才十六岁。表情和现在一样，模样打扮也和现在一样，只是稚嫩一些。她来给姐姐南勤送东西。

  她的年龄、她的身份、她的长相，当时在满是男生的学院中引起了多大的关注?多少青春正盛的男学员趴在窗子边上偷看她?

  他当时和时樾刚训练完毕，归校在宿舍休息。听了外面哄哄闹闹的声音，他也兴奋得想出去看。他拉时樾一起，时樾却只想在床上睡觉。

  &1dquo;十六岁的姑娘没见过还是咋的?”时樾在上铺，蒙着头打呵欠。

  常剑雄整着军服，恨铁不成钢：&1dquo;这能是一般的十六岁姑娘?这种的你一辈子都见不着几个!”

  时樾说：&1dquo;去去去。祝你一见钟情，再见携手，三见白头偕老。”

  常剑雄&1dquo;嘿”地笑了，&1dquo;你小子吉祥话儿说得挺溜的。”他肃整了军容，对着镜子又弄了弄头，说：&1dquo;那咱可说好了，到时候万一你也看上了，可别跟我抢!”

  时樾训得狠，眼睛都快累闭上了，无奈说：&1dquo;谁和你抢!咱们是兄弟，就算她看上我了我都让给你!”

  &he11ip;&he11ip;

  四目相对，一些陈旧的、晦暗的潮流在其间撞击、涌动。常剑雄不知道时樾是否也和他一样想起这些往事，但时樾垂下目光，淡淡地侧过了头。

  常剑雄忽感无言，独自走到了走廊一边。

  露台上，天气很明媚。北京最美的天气也莫过如此。

  湖水清澈，莲蒲丛生，湖光山色尽收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