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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是一个手持红梅,小腹微微隆起,笑得一脸温柔的白袍男人。
倒不是说画中男人长得有多么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而是因为这画中男人除了那双眼睛外,几乎同她如出一辙。
只是一眼,她便能认出来,画中男人是她的父亲,毕竟她的眼睛还没有瞎到捐出去的地步。
在离书案一米处,停下脚步,垂眸道:“母皇,不知你唤儿臣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今晚上是照影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母皇只是想要问你一句,你会觉得紧张吗。”
闻言,何朝歌摇头否认。
无论她紧张与否,都改变不了既定之实。
搁下紫竹狼毫的慕容忧朝她走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目光好像是在透过她看谁:“要不是我的缘故,说不定清元还能看到照影娶夫生子,你们父女二人也不会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
慕容忧想到那个外表虽柔弱,实际上性子刚烈的男人,亦连眼眶都泛起了一抹红。
只因这么多年来,她仍是不能释怀当年之事。
“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况当年之事,本就错不在母皇。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到母皇一直活在自责当中。”
这一句话,完全没有经过她的思索脱口而出。
在她说出去的时候,彼此明显都愣了一下。
“错虽不在我,此祸却是因我而起。”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多半是慕容忧在问,她在答。
随着沙漏中的沙滴落得只剩下一个指甲盖,慕容忧才想起要放人。
“要是你在宫里有哪里住得不习惯的,或是有什么缺的记得和母皇说。”
轻叹一声的慕容忧拍了下她的手背,又将准备好的黄梨木盒递给她。
“这是母皇送你的礼物,你可不能拒绝。”
“照影谢过母皇的礼物。”
何朝歌接过礼物告辞离开的时候,慕容忧却冷不防的问了她一句。
“照影有喜欢的人了吗。”
闻言,何朝歌停下了脚步,摇头道:“女儿尚未有喜欢的。”
想着,又添了句,“想必是缘分未到。”
“要是照影有了喜欢的男子,记得告诉母皇,母皇为你做主。”
她弥补不了当年之错,只能尽量弥补现在。
宫宴举办的地点是在御花园旁的暖香殿,开宴的时间虽是定在酉时中,但前来宴客之人皆是在未时与酉时初到达。
一为笼络官场交情,二为借此搭上人脉。
早来的公子哥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是讨论当下。流行的胭脂水粉与绫罗绸缎,便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