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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菲母亲道:“有没有现?”
侯大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道:“陈凌菲遇害前有没有不同寻常的状况、与平常不一样的细节?”
陈凌菲母亲不停摇头,道:“以前的办案警察问过这个问题,实事求是地讲,真没有现异常。女婿代小峰那一段时间很忙,经常加班。女儿积极备孕,反正挺正常。”
侯大利道:“你女儿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陈凌菲母亲道:“以前小时候,我要求她记日记,每天还要检查。读大学以后,她就没有再记日记了,把一个良好的学习生活习惯丢掉了。后来,有微博以后,她倒是经常在微博上写点小文章,我每篇都看过,没有异常情况。”
离开陈凌菲的家,侯大利和李坐上车。
“重案大队都是老刑警,办案很专业。你这个刑警能通过血迹修正作案时间点,真的很厉害了。要想进一步挖掘出猛料,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是很难。”
李又道,“受害人的妈妈性格强势,大概是老师当久了。一般来说,强母弱女,据陈凌菲同学和同事讲,陈凌菲待人接物很温和,有时还有点傻天真。”
“师父,我们去查物证。”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每天做一点,循序渐进,才能坚持。”
“晚上请你吃大餐,把丁队和中队同事约上。”
“大餐当然可以吃,你向我们隐瞒身份,大餐算是道歉吧。”
回到刑警支队,两人进入物证室。
陈凌菲案的物证摆在桌上,零零散散一堆,各有编号。
物证中有现场采集的指纹、散乱在地上的十几根头、餐台上的杯子等等。侯大利看过无数次卷宗,又画了现场三维视图,如今看到桌子上的物证,便利用自己独特的空间建构能力,在大脑中将所有物证还原到犯罪现场中。他一遍又一遍地审视虚拟犯罪现场的每一个细节,最终猛地一震,视线落在了一个物证提取袋上。
他从虚拟犯罪现场中退了出来,回到现实,那个让他感到灵光一现的证物提取袋就放在桌上。他戴上手套,用镊子将袋子夹了起来,通过透明物证袋能清楚地看到这是一张购物小票,采购的物品是酱鸭。
采购单子显示的时间很清晰:下午五点十二分。
除了对陈凌菲遇害地点相关物品提取以外,现场勘查技术人员还特意提取了餐桌上的物品,包括酱鸭骨头。看到这几样物证,侯大利陷入沉思。
“你什么呆?”
李问道。
李问过两次以后,侯大利似乎才回过神来,道:“卷宗里附有代小峰通话记录,应该是四点二十五分,与陈凌菲有一个通话记录。”
李道:“代小峰给妻子打电话,有通话记录说明不了问题。”
侯大利若有所思,只是思考得不是太成熟,暂时没有表意见。
当晚,侯大利请江阳区二中队全体未值班人员到江州饭店吃饭。这一次聚会,大家都正式开始叫侯大利为“变态”
,这个绰号在刑警支队传播度之快,令侯大利这个当事人都感到吃惊。与二中队刑警们在一起吃饭,酒喝得不少,晚餐结束以后却没有加戏。刑警们普遍在家时间不多,上了案子,几天甚至十几天不回家也算正常。所以能回家的时间,大家都还尽量回家。
侯大利是单身,回到高森别墅还是一人,干脆又到饭店要了一间套房。进了套房不久,饭店副总推着一个大箱子进屋,里面装着侯大利的日常生活用品,包括牙刷、毛巾、换洗衣服。
“大利,以后就把这房间给你留下来。你一个人在这边生活,梅姐很不放心。”
副总经理顾英三十来岁,保养得挺不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角色,想再次劝侯大利进入饭店。
侯大利道:“我来不了几回,留着可惜了。”
顾英开玩笑道:“你用不着替公司节约,梅姐的儿子,应该奢侈一点。英姐给你解释什么叫低调奢华有内涵,一个人要有内涵,必须低调,其次要奢华。你光是低调,若不奢华,那还算不得有内涵。”
“英姐乱解释。”
侯大利称呼顾英为英姐,顾英称呼李永梅为梅姐,大家各称呼各的,也不讲究。
与顾英聊天之时,不断有服务员进来,送来鲜水果、鲜牛奶和甜点。侯大利习惯了被人服务,也不觉得有异。
所有人离开后,侯大利打开记本电脑,开始搜索陈凌菲微博。
陈凌菲微博挺有规律,几乎每天都要三条,时间长了,微博数量不少。她的微博主要内容集中在家居、服饰、旅行上面,还有少量日常感悟。与一般女孩子不一样,陈凌菲多风景照,很少生活照,即使有生活照,都没有露脸。
侯大利想起陈凌菲母亲的神情,同意了李针对母女俩的“母强女弱”
评价。陈凌菲温柔贤淑,如一朵安静花朵开在幽谷。美丽花朵刚刚开放便凋谢,这让他在黑夜中悲愤起来。
微博内容挺多,侯大利看得很慢。凌晨,看了三分之一的内容。躺在床上时,他闭着眼,一件件物证就浮现在脑海中。当鸭骨出现以后,他翻身坐起。
早上,离开饭店,进入刑警大楼,侯大利身上的太子光环自动退去,瞬间变回二大队资料员。打扫完资料室,侯大利接到朱林电话。
“陈凌菲案有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