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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闲说:“当然是侯府,世子府吃饭哪有这么难吃。”

  “好走不送。”

裴熠说:“可以马上叫吴婶给你收拾。”

  霍闲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大不了我给你房费就是了。”

  裴熠不愿理他,这一天他滴水未进,虽从前在行军时也遇到过几天吃不上饭的情况,但眼下是谒都。裴熠抬手,正要去拿面前的点心,可手还没伸出来,便被人抢了先。

  “雪酥糕。”

霍闲拿起盘里的糕点,仔细看了看说:“宫里的东西果然精致。”

  “宫里的东西如何,谁还比你清楚。”

裴熠说,他没有抢食的习惯,霍闲拿了便拿了,他拿起筷子夹其他的菜。

  “这鱼不好吃么?”

霍闲看司漠和裴熠皆“舍近求远”

的夹了好些菜,就是没有动一口面前的鱼,有些奇怪的问。

  “行军之中,一时一刻都是瞬息万变。”

司漠说:“鱼还要挑刺,太麻烦,侯爷不许我们吃。”

  “啧啧啧。。。。。。”

霍闲夹了一块鱼肉,细细的挑起刺,说:“如今又不在军中,也没有敌军在等着。”

他把挑好的鱼肉放到裴熠面前道:“太湖的鱼,味道鲜美,你尝。。。。。。”

  话音未落,霍闲手里的碗忽然落了下去,鱼肉砸了满地。

  天色已经昏昏暗暗,定安侯府却万分惶急,进出的人匆匆忙忙,护院将所有进出口封了个死,司漠带着一队人将府中所有人集在后院,管家下人个个都吓得面色铁青,不知道什么什么事竟然起了这么大的阵仗。

  *

  霍闲脑袋昏沉,感觉脚下一阵轻盈,似乎踩在了云端里踏了个空,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觉得全身都结了冰,自己像一个巨大的冰碴,依稀听见雪狼嘶吼的声音,然后却在同一时间看见朦胧之中有个人影一直在叫他。

  “霍闲。”

裴熠眼看他呼吸渐渐微沉,彻底合上眼,他在霍闲倒下去的同时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

  “去请秋大夫。”

裴熠说着便将霍闲抱进卧房,“桌上的东西,不许人收拾,叫石峰带人守好进出口。”

  司漠正要出门,裴熠又说:“不要外传。”

  “是。”

司漠猛地跨出去,方才像做梦似的,说笑的人忽然之间就倒下去了。

  裴熠将霍闲放在床上,唤道:“霍闲,霍闲。”

  霍闲眼皮深沉,浑身无力,却并非全然失去知觉,他拧着眉,听见声音,耳中如有万蜂齐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处,来不及忍,便啐出一口血。

  秋白拎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之间霍闲半靠在裴熠身上,胸口的衣襟上还沾着血。

  秋白抬手沾了一点血,细细看了看,大惊失色道:“血色呈暗红,世子这是中毒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