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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六/葛羚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灶台上许萌的药好好地在熬着,小方桌上胡乱地散着宣纸和墨,有几张字迹凌乱的《大医精诚》随便团在一旁,还有一小块一小块墨迹。孙头头已经彻底放弃,躺在地上捧着手机看视频,吃吃地笑。任天真轻手轻脚走进厨房,踢了踢孙头头的小腿:“起来,你明天不交功课了?”

孙头头:“反正也补不完了,我已经做好准备,给你爸打一顿。我觉得打我更痛快!”

孙头头和手机里的TVB演员一起说出经典的粤语台词:“做人呢,放松点。”

任天真跨过她,把桌上的宣纸规整好摊摊平,倒好墨洗好:“我爸从不打人,我爸会直接赶你走。”

  孙头头一个激灵,手机掉地上,又忙着捡手机,抬头桌角碰到头顶。孙头头:“我咔咔咔!

!”

  孙头头一屁股坐地上自己揉头。任天真笑,不理她,开始提写“般若波罗蜜多大医精诚”

,刚写了“般若”

两个字,把交给孙头头。任天真:“标题的字大,我写我爸会认出来,这个要你写。你写第一行第二行,剩下我替你写。”

孙头头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任天真:“我滴孙,你要帮我吗?”

任天真已经开始默写,从第二行开始,没写几个字换了左手。任天真:“写得跟你一样差真是一种考验。”

  夜色渐深,厨房里二人埋头赶作业。孙头头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用握圆珠的方法握毛,每个字都对不齐,另一边任天真姿势端正、气定神闲,用左手快地默写。任天真手边摊开的写好的《大医精诚》比孙头头的多多了。孙头头又写完一张,把一扔,墨蹭到纸上也毫不在意,仰着脖子放松。孙头头伸头看看任天真左手写的字,赞不绝口:“我咔咔咔!

你左手写的字比我右手都好看!”

孙头头又拿过一张写完的经,歪头看:“这东西我每天都背,字字都认识,说的却不是人话,抄了半天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滴孙,你懂吗?”

任天真:“《大医精诚》不是用来懂的,《大医精诚》是用来体悟的,也许生命中某一刻会豁然开朗。”

孙头头:“那你从小就背得那么熟,你开朗了吗?”

任天真抬头看看孙头头,又看向窗外的月亮:“更迷糊了。为什么色即是空?色是多么美好的感受。”

忽然任天真停,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声音,然后单手一撑越过小桌子躲到厨房门后藏起来。孙头头:“哎!

你不写啦?”

任正进门,与任天真隔着一道门板:“你还不睡?在这里干什么?”

孙头头手上拿着毛,嘴唇上是墨汁,她愣一下说:“我抄经!

我明早交作业。”

任正走过来。孙头头急了,怕任正看见门后的任天真。自己抱着写过的经书冲出去,把任正堵在门口。孙头头:“我真的写了!

就差几张没找到的,我在补!”

任正住脚,翻了几张看看,说:“我今天乏了,明早再检查。不要想偷奸耍滑!”

孙头头使劲点头。任正转身,上楼。

  任正进房间时宋灵兰正在叠衣服。宋灵兰:“回来了。”

任正脱掉外衣,准备洗漱。宋灵兰:“你喝酒了?别一会儿起疹子了。”

任正:“不多,一杯绝交酒。可惜了那么好的酒,真是不错。”

宋灵兰:“你又得罪谁了?不对,谁又得罪你了?”

任正:“怎么能叫得罪呢?这叫因缘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