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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一听也不乐意了,他把手里的斧头往地上一扔,爬了爬头道:&1dquo;媳妇,你让我去,怀了孕的婆娘就是爱胡思乱想,没事的!
你想啊,钱可不嫌多,咱只有赚了钱才有好日子不是?再说咱那偏屋里还藏了一屋子木头,我今天再去砍些,人家要的量就齐了。你看前头那王大富家,前年得了个儿子洋气得和什么似的,酒桌就摆了三天,天天和猴孙子似地瞎吆喝,那还不就是因为有几个臭钱吗?媳妇,再做这一次咱就收手。媳妇,我也想过那日子,也想带着你和孩子过那日子。”
慕心听了心里也有松动,却还是扭过脸抵着门道:&1dquo;不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刘伟听了有些颓然,他抱着头蹲下,望着脚边的斧头道:&1dquo;媳妇,你真要拗下去吗?我一年赚多少钱?你辛辛苦苦每天进厂子里起早摸黑赚多少钱?咱不多攒点,拿什么养孩子?咱养活自己才勉勉强强,怎么样你肚子里的孩子?”
慕心一听鼻头就冒酸气,终于摆摆手说:&1dquo;你去吧去吧,我就坐门口等你,你快些回来,快些回来。”刘伟听了终于拿着斧子站了起来,走上前,扬着手搂了搂慕心才转身离开。
可是这天,天都黑了慕心也没等着刘伟回来,她的眼皮一个劲地跳个没完,手里煮饭滤了好几次水也总是不适当。直到隔壁屋的刘老太婆急急忙忙来敲她家的房门,开口就喘着气说:&1dquo;哎呦!
慕心啊,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你爷们千不该万不该啊!
他刘伟上山砍木头给树干砸了腿,压在树底下给村支书抓了个正着,你没见那满山给秃得哦!
这回他人已经被村干部绑在木头桩子上锁进祠堂了,待会部队来了人可怎么办呦!
你还大着个肚子!
你们家刘伟怎么就长雄心豹子胆了呢!
这事得坐牢的啊!
他连山都敢伐啊!
”
慕心听见刘老太婆第一句话已经吓得摔坐在了地上,她扶着肚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心空了一般半响才抬起脸问:&1dquo;我男人现在在哪呢?”
&1dquo;祠堂,抓进祠堂了。”
&1dquo;哦!
哦!
”慕心浑身着抖点头,垂着脸就看着自己的肚皮人也喘着粗气,半天,她才又抬起脸说:&1dquo;婆子,您行个好,帮我去请村支书来,我这肚子实在走不了。那山真不是我男人伐的,您也知道咱家的情况,真的是孩子快生了他才想起上山去偷根好木头啊!
这不是穷得没法子了吗?我们也就想给这没出生的娃子做个摇篮。哪知道惹来这么大的祸?哪知道&he11ip;&he11ip;婆子,您行行好吧!
”说着慕心就哭了起来,通红着眼,泪眼朦胧看着刘老婆子。
见刘老婆子点了头,她才抹了把眼睛,又伸手道:&1dquo;婆子,麻烦您拉我一把,我起不来。”
刘老婆子听了忙弯身拉慕心,见她挺着个大肚子人却瘦得可怜,这样看过来肚子反而越显得大。人站着颤颤巍巍,因为怀孕还给压弯了腰。终于还是不忍地又道:&1dquo;得,婆子先给你去把领导们喊了来,回头再拉村里人来给你说理。”
慕心听了连忙应好。等刘老婆子走远了,她又抹了把眼泪就扶着后腰疾步往里屋走,把家里的钱全从床底的铁盒里翻了出来,就用块红布包起来全部塞进了怀里。接着,她又转身找了几件干净衣和药,塞了几个干馍馍拿着斧头打了个布包。就终于转身进了厨房,生起火之后慕心打了个哆嗦,终于还是咬着牙一把火把自己的房子给烧了。
之后她像个疯婆子一样抱着一袋子东西就往外跑,满脸是泪的喊:&1dquo;救火啊!
救命啊!
怎么办啊,救火啊!
”
村里的书记来了,村子里的壮汉也来了,火势蔓延得太快,整个村子的人都怕火也烧到自己家,也都拼了命地来救火。于是,救火的,嚼舌根的,场面乱成了一团。而这时,慕心却一个人跑去了祠堂,咬着牙一斧头把锁给砸了。人的潜力果然是不可估量的,这时的慕心,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竟就凭一己之力半背半拖地拉着刘伟跑出了村子。
当终于从小道跑出了村,慕心回望了一眼那滚滚浓烟,她知道那是她的家,她也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如果她不一把火把那些木头全烧了,那到时候被村里人抓住,这罪就真大了。可现在证据没了,全被她给一把火烧了,这事也就再也说不清了。
可,她还是回不去了&he11ip;&he11ip;那时,慕心只是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着眼泪拉着因为昏迷而伏在她背上的刘伟说:&1dquo;不,我不难过,我一点也不难过。你在哪,家就在哪&he11ip;&he11ip;”
18第18章(版)抓虫
从我拍戏开始,哪怕是出道时的第一次演出,我也没有紧张过,可今天我却紧张了,而这不是因为别人,只是因为莫诺云。
莫氏的星光娱乐作为投资方,是经常有主管下到剧组来视察的。可莫诺云毕竟是大老板,而且莫氏最近因为解约闹得沸沸扬扬,怎么想,都该是轮不到他来片场的。但偏偏这位&1squo;大忙人’就是来了,还坐在副导演旁边八风不动。
当我在屋子里抵着门,挡着扮演&1dquo;刘伟”的男演员阿虎出去砍木头的时候,阿虎还没走上前抱住我,就听一声打板,莫诺云拿着片场里的红喇叭清淡地喊了一声:&1dquo;卡,重来。”
我不明所以地转过脸,只见莫诺云一手撑着头,双目阖着,一双媚眼浅淡地看着场中的我们,微微眨了眨眼睫。而一旁的副导演也没有反对,只顺着他挥挥手对这头喊:&1dquo;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