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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南京是陪都,不比京城差多少,况一南一北,风物大有不同。”
眼看着季显同小姐走远了,葫芦跺跺脚,埋怨道:“你怎么这多话呀!”
孙忠的任务就是拉着她说话,葫芦却不过他,道:“偌大的南京城,足足几十条大街,金粉楼台数不胜数,要说最繁华的地带,还属秦淮河两岸,不知你家公子可有去过?”
“我家公子,当然——”
葫芦的眼睛紧紧盯着孙忠,孙忠话头一转,“当然没有去过了。”
南京城的秦楼楚馆都聚集在秦淮河一带,这小丫头看来是在替她主子打探消息,孙忠岂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葫芦不置可否,又紧紧跟了上去。
走到山顶,一眼望去,整个南京城都在脚下。微风拂过,吹开帷帽的一角,露出少女精致的下颚,王琼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心胸都开阔了许多,她指着白练般的长江,巍峨的庙宇祠堂,问季显:“这石头城好不好?”
季显点头,“我自出京,一路南下,去过不少城市,南京最好,在这里只住了一个月,都觉得自己沾上了不少六朝烟水气。”
王琼姿笑道:“算有你几分眼光!
有那从京城来的人,眼睛都长在天上,以为出了京城,其他的地方都是乡下地方。”
六朝古都,底蕴十足,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讲出一段历史来,两人看着风景,谈古论今。不知不觉间,日头西移,王琼姿道:“我们回去吧,不然嫂子该担心了。”
季显有些舍不得,去执她的手,轻声道:“过些日子,我让家里人过来提亲?”
“非礼勿动!”
王琼姿轻轻拂开他的手,眼波流转,“这事儿还得看我娘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呢?”
季显用他那双桃花眼看向王琼姿,眉眼轻挑,含情脉脉。
王琼姿差点心跳漏了半拍,这厮分明是在勾引她。
“咳咳,”
她清清嗓子,不去看季显的眼睛,伸出柔荑,“我没什么意思,那个,你先把我的扇子还我。”
他两初见就是因为一把香木折扇。
王琼姿在逛庙会时,不小心掉了扇子,扇子被季显捡到,两人由此结缘。扇骨跌了,季显说要拿去修,各种理由没有将扇子返回来,遂王琼姿向他讨要扇子。
“还你。”
手心一凉,王琼姿抬眼去看,一块小巧精致的凤凰镂空翠玉佩躺在她的手心。
“这是?”
“妹妹!”
不远处突然传来杜氏的声音。
季显迅合起王琼姿的手掌,“收下。”
王琼姿根本来不及还给他,赶紧收在袖袋里,就看着杜氏走过来,“天色不早,咱们回吧。”
然后又对季显说,“季公子,崔府的下人们也在寻你。”
季显拱拱手,“我这就送您与王姑娘下山吧。”
下了山,季显跟着崔家的人走了,杜氏与王琼姿上了王家的马车。
王家住在莲花桥附近的琉璃巷,回到家,王琼姿先拜过母亲俞氏,心里惦记着那块玉佩,借口累了回房休息。
王琼姿撑着下巴,打量这块凤凰镂空翠玉佩。两个小丫头葫芦与小英也围着一起看,“啧啧,这块玉佩质地透彻温润,看着就不是凡品。我们家的大少夫人身上那块也比不上它。”
她拎着玉佩上挂的璎珞甩了甩,想起了季显。
季显是南京兵部侍郎的表侄,家世好,人长得也好看。王琼姿承认自己有见色起意的心思,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给季显这样的也不错。
小英眼尖,瞧见翠玉佩上有个小小的印记,不留神根本看不出来,她指出来,王琼姿却是认识的,这表明这块玉佩是内造的,供应皇室贵胄。王琼姿的父亲王佑年在京任官时,曾得到一块皇帝赏赐的内造玉纸镇,上面的印记同这个一模一样。
“季公子能拿出这样一块玉佩,足矣说明他家世不凡,难怪那孙忠提起他们家公子,神气活现,不可一世。”
葫芦说道。
季显、孙忠,王琼姿对这两个名字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两个名字挺普通的,或许在哪里听过吧,所以她之前没有多想。
她摩挲着玉佩,陡然想起一件事来,忙披上衣服起身,吩咐小英,“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当铺问问,看当铺的掌柜的怎么说。”
小英很听话,拿着玉佩去了当铺,问了两三家才回来,神色很震惊,“小姐,掌柜的说这块玉佩是从宫里出来的,品相极好,特供皇室,整个大周都不足十块,流出宫外的更是少之又少。掌柜的还起了疑心,被奴婢巧言敷衍过去。”
季显、孙忠、凤凰镂空翠玉佩、崔家,一系列的线索出现在王琼姿的脑海中。她这是什么人品啊,怎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原来她穿到了曾经看过的一本龙傲天大男主文中,季显是书中反派昏君的小号,真名叫做李逸,乃是当朝皇帝,这厮荒诞无稽,下场惨淡,就是男主的踏脚石。孙忠则是李逸身边的头号狗腿大太监,祸国殃民的事儿可没少干!
时间过得太久,加上当时看书粗糙,王琼姿使劲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书中是不是有她这么一号人,不过她还记得结局,她应该不是女主,也不是男主广大后宫中的一员。
这样看来大概是个路人甲吧,不过从她能遇到季显来看,更有可能是一个无足挂齿的炮灰,或者被昏君灭了,或者跟昏君一起被男主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