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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姒知道身后的人未曾离开半步,但是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回头。
而身后之人亦是未再上前一步,距离间一尺一寸恰恰得当。
不知已步行多久,身后的世俗尘事渐渐与二人渐行渐远。
而河岸的一侧霎时燃起漫天的烟火,就似为儿女结下的情缘祝下一贺。
空竺面无波澜的一路捻珠相伴,此时不经意间瞧见在烟火的辉映下,女子无神的双眼竟落下一圆珠泪。
佛子见此,心中一刺痛。手中的珠串线断,佛珠一颗一颗掉落在地面上。
他不受控制的伸手想要为她抹泪,但是谢卿姒却事先察觉他的动作,先他一步侧开脸。
空竺凝滞于空中的手让他无所适从,刚想忽视心中的酸涩收回手时。
女子却再握住他的手,摇晃娇声言道:“表哥,我乏了。你背我可行否?”
一句话就好似让今日所生的一切不愉快烟消云散,空竺见状沉声应行。
他脱下自身的外袍,为她戴上衣帽。当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时,女子不由一颤。
他深深凝视一眼,面前的娇人,声带含义道:“阿姒。”
谢卿姒不解的看向他,想问道何事时。但他已在自个跟前俯下身子,在背起她的那一刻,再温声言道:“无论生何事,我定会护你周全。”
突然听他此言,她不由一怔愣,不知作何想法。只是心里苦涩,眼眶亦是再次红润,但却未再落下泪水。
她把整个脑袋缩在他的颈肩上,一路默默不作声。
就在空竺以为她熟睡时,只听她回声:“我亦是”
。
若是此时行人可见,就可瞧到僧子眉目温润,动作轻柔似水。
猫生从船上下来时,一路找寻他二人。见他二人情况不妙,只敢暂且待在远处观望。
现今二人看似和好,但心中却似仍有隔阂,这是要闹哪样。
熊爪插在腰间,熊脑袋不解的摇晃叹气,随即紧跟在他二人身侧。
就在空竺几人准备回宫休息后,此时承恩侯府可才刚开始唱戏。
原是各位主子要就寝的时辰,但现如今府中各处点烛明灯。只见君家一众人等战战兢兢的坐在主院,等待承恩侯的问。
坐于主位的承恩侯爷亦是觉得颇感糟心,受着无妄之灾。他一生为臣恪守中庸之道,不强出头,不落于人后。
三生有幸养出一个作为未来辅助大臣的嫡子。
原以为君家能在他手中顺利的交给下一任,谁知竟然被自己的闺女给算计了。
真是越想越是气恼,他甚至可以想象明日上朝时,其他官员道貌岸然的揪住此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