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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讲,先起来。”
夏顼脸上虽仍有怒色,可语气却不自觉有所缓和。
“父皇!
儿臣要说的正是三哥之事,儿臣在来的途中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三哥他定然不是有心为之,还望父皇宽恕!”
裕王听着夏祯恳切的疾呼,抿了抿嘴角,心里在冷笑。他原先还以为这是个内外如一的仁厚君子,可前几日他处理谢芾潜逃的举措却叫他彻底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
他不是傻子,夏祯和谢家更是非亲非故,说句对头都不为过,完全没有立场去包庇他,如今父皇身体不好,已然时日无多,这时候的放过就是明日的赶尽杀绝!
所谓的温雅如玉不过是为了掩盖他阴毒的心思和狠辣的手段,夏祥深悔自己看走了眼。
皇帝痛心疾,老泪纵横,“你听听,你兄弟到现在还为你说话,友爱兄弟、孝顺父母至此!
可你呢?包藏祸心、心怀不轨,还伤了自己的嫡母!
你还算是个人吗?啊?!”
“父皇——”
裕王见夏顼伤心成这样,自己心里也痛,想要出言安慰,却被夏顼直接出言打断。
“住口!
不准叫我父皇,朕没你这样不忠不孝、奸险狡诈的儿子!”
夏顼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激动当即背过气去,众人一时手忙脚乱,场面混乱不堪,夏祯好一通指挥才将局面稳定下来。
*
三日后,奉天殿。
夏顼自从在猎场被刺激的昏倒后,就昏迷到现在,申皇后顾不得伤势,执意陪侍在夏顼床边,寸步不离地照料。
好在傍晚夏顼终于悠悠转醒,申皇后喜极而泣,忙让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夏祯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进殿时看着自己跪了足足三天三夜的裕王,欲言又止,但细想还是先进殿。
夏顼一睁开眼眸,就看见两张最亲爱的面孔,他心下安慰,只是瞧见申皇后憔悴的脸庞和湿了干、干了湿的泪痕,登时十分心疼。夫妻两个彼此依偎,倒忘了还有个儿子在旁边。
夏祯轻咳几声,申皇后立马反应过来,红着脸挣脱夏顼的怀抱,留出位置给父子二人。
“父皇。”
夏祯轻唤,“三皇兄已经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要不……”
“咳咳……”
夏顼刚想说话,不妨激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夏祯赶紧起身给夏顼倒了杯茶送到夏顼嘴边,夏顼饮了几口才缓过气来,随即拍拍申皇后的手,柔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祯儿说。”
申皇后疑惑,“有什么话我不能听?你身子还弱,修养要紧,政事合该先放一边。”
夏顼不作声,悄悄给了夏祯一个眼神,夏祯会意,安抚道:“母后,父皇这有我呢。您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儿臣?”
申皇后看着儿子殷切的目光,到底叹息一声,给夏顼掖了掖被角,随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