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转了转 (第1页)

作者:犹未不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钟承止在房间里,顶着平安的狂轰乱炸,把给重涵的回信写了,接着又另写了一封信。随后钟承止向景曲打了个招呼,还叮嘱景曲把平安抓住,自己一个人出门去邮驿信。刚刚走到楼下大堂,客栈掌柜就跑过来说道:“客官,这是另一位客官留给您的东西。”

客栈掌柜说着把一个很小的包裹递给了钟承止。

钟承止将小包裹打开,里面是风雨来客栈某一间客房的钥匙。钟承止笑了笑,将钥匙放进衣服里收好,仍先出门去邮驿。

到了邮驿,正好有到的邸报。钟承止了信后,便坐下来把邸报读了一遍。除了些日常国事,有一则关于榷铁制改革的消息。

大华禁榷铁货。不管民营还是官营的矿地产铁,一概收买于官。铁商需先在榷货务购换铁引,再凭铁引领铁贩卖。这样既能保证国库收入,又能平稳物价,而且铁是兵器的主要材料,榷铁亦有□□上的考量,故尽管免不了诸多弊端,终究还是利大于弊,一直以来的榷铁制便小修小改,沿用至今。不过,铁与其他榷货有一个很大不同,即是——重量。统一收买于官多了一趟无谓的运输,浪费了金钱与劳力。再者,铁的炼锻技术会对铁器品质造成巨大影响,官营的垄断性必然阻碍品质提升。大华安定多年,铁需求量倍增,对铁器品质要求也越来越高。运输上的浪费已变得相当巨大,官营导致的铁器品质低下也严重阻碍了市场展,过去的小弊都成了如今的大弊,榷铁制改革势在必行。于是朝廷下通告,与当年拟定茶引法一样,邀请各地有名望的铁商赴京参与讨论,朝廷再参考意见拟定制。

榷铁制不管如何改革,都会从原来的官营更倒向自由贸易,朝廷不过是想找一个尽量保证国库收入的折衷办法。钟承止不禁想到了重家,重夫人手掌的王家占了佛山铁货的半壁江山。以后进一步打开铁货的自由贸易,重家无疑得益甚大。关于榷铁制改革前些日子在朝堂上争论得热火朝天,钟承止也有耳闻。重绥温与李云从为的大多朝臣都极力赞同改革,唯独李恒强烈反对,恐怕李恒就是不想重家得到好处。但给知道重家底细的钟承止来看,重绥温单纯多些银子又有何用?真正图的,一定是别的东西。

读完邸报,钟承止离开邮驿,在三桥一带的街道闲逛。逛着逛着,远远望到一处感觉相当熟悉的瓦舍,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此乃——臻融庄。

俞掌门说臻融庄在大华各大城市皆有分庄,那怎会少了临安?临安臻融庄比京城略小,但排场丝毫不逊。庄内同样是热闹非凡,勾栏演不断,人流穿不歇。临清应该也有一家,只是在临清几日匆匆,钟承止没有时间四处逛一逛。

钟承止转个弯,走进臻融庄,沿着铺面继续闲逛,瞧着没吃过的东西便买来尝尝,可惜这会没有重涵买单,全得自己掏钱。对于钟承止这样活了快十八年就没掏过几次钱的人,觉得量重找零实在太过麻烦,看来以后闲逛得把景曲带上,看来还是重涵在自己身边最舒服。

与在京城一样,只要有眼生的玩意,钟承止就挨个凑过去一探。临安与京城相距甚远,风俗物产各有所异,自然有许多钟承止没见过的东西。可转了一圈下来,钟承止却有些寂寞与无味,尽管他仍有兴去掘所有自己不知的事物,但此时却开始明白,有时做同一件事,缺了那个希望在身边的人,便少了很多乐。

……若无意外,等夏末涵儿来了,定要再去一趟西湖……

钟承止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临安臻融庄内最大的勾栏——云棚。

临安臻融庄比京城稍小,但云棚丝毫没比融棚小,里面坐个几千人同是毫无压力。钟承止从怀里摸出方才写好的另一封信,走进了云棚。……

临安臻融庄比京城稍小,但云棚丝毫没比融棚小,里面坐个几千人同是毫无压力。钟承止从怀里摸出方才写好的另一封信,走进了云棚。

云棚内构造也与融棚差不多,此时正北台上同样在演着戏斗着鸡。台下的看客或者说赌客,也同样在排队买票的买票,坐着吃茶的吃茶。

钟承止寻了一条较短的队排上,准备到窗口找人递信。结果没排一会,一位掌柜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此人体格健壮,目光锐利,眼角带着轻微的皱纹,看起来精明能干又沉稳庄重,就像是京城臻融庄的冯老掌柜年轻了二十岁。他对钟承止行了十分郑重的一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公子可是钟大人?”

钟承止点点头:“正是。”

此人再鞠一躬:“老夫乃临安臻融庄掌柜冯元,被大家叫为冯小掌柜。庄主早已交待,临安臻融庄所有物资任由钟大人取用,所有人员任由钟大人差遣。请随老夫上楼,敬听吩咐。”

钟承止笑着摆了摆手:“今日没什么事,帮我把这封信送到你们庄主手里即可。”

钟承止把刚刚拿出来的信递给冯小掌柜。

冯小掌柜双手接过:“钟大人放心。这种事,交给我们比朝廷急脚递还快。以后若需与其他人传信递物,同样也可交于老夫。”

钟承止对冯小掌柜道谢,便告辞离开了云棚。

出了臻融庄,钟承止依然一路逛逛吃吃,待绕了一大圈回到风雨来,已是黄昏时分。走到客栈楼梯上,钟承止掏出下午离开客栈时掌柜送来的小包裹里的钥匙,看了看钥匙牌上刻的房号,便走到那间客房门口,拿起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空无一人,落日余晖从窗户斜斜撒落,留下满处破碎的金黄。房间正中桌子上铺了一张白纸,旁有放置好的砚。

钟承止研好墨,拿起,在白纸上画了一艘扬帆大船,但船下不是滔滔水浪,而是朵朵飘渺云彩。随后钟承止放下,走出客房,锁好门。

钟承止回到自己房间,没坐一会,卫书水也回来了。而成渊估计是被临安府的人抓去吃饭喝酒,一直未归。晚饭间,卫书水对钟承止说了说下午问到的情报,但目前看来,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两人便未深究,闲聊几句,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