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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什么大家闺秀?说到底,还是得有些自己的见识才好。”
庄眉宁苦恼摇了摇头,哪里像是侯府夫人?
分明,就是一个受尽了委屈,心中藏匿了诸多苦楚的脆弱妇人罢了。
“我出身高贵又如何?身为侯府夫人又如何?没有见识,连想打理好自己的嫁妆,都是难事儿。就连做个茶叶买卖,都分析不清其中利弊。”
“儿子知晓母亲是想趁着慎姐儿尚未出嫁之前,多给她备下一些嫁妆。但做买卖这种事儿,是急不来的。”
这一次,还未等沈扶摇安慰。
莫皖北这头,便先开了口:“更何况,慎姐儿是咱们二房唯一的女儿。她出嫁的嫁妆,祖母和二哥那头自会准备妥当,也无需母亲过多操心。”
第39章:一唱一和(二)
“慎姐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能不操心?”
庄眉宁似并不顾忌沈扶摇的存在,只顺着莫皖北的话,径直往下说道:“眼瞧着,慎姐儿今年已有十四岁了。再过八九个月,她就该及笄谈婚论嫁。
我当然知道,太夫人和你二哥那头,会为慎姐儿准备嫁妆。可他们准备的,是北定侯府的嫁妆。我准备的,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意!
罢了!
怪只怪我身为侯府夫人,却……”
庄眉宁话说到此,眼神略微有些恍惚。
随即,便又转了话锋,道:“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女儿,怎么都不愿意委屈了她去。只想着,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给了她才是。”
庄眉宁身为侯府夫人,却一直未曾掌管过北定侯府的中馈。
这,不仅仅是侯府上下皆知的事儿。就连京都,也都有所传闻。
庄眉宁未曾说过口的那一番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沈扶摇已一清二楚。
只是,除了能感叹深宅媳妇儿不好当以外,她对此似乎也并不在意。
她懒散洒脱惯了,对中馈一事儿自是不上心的。
故而,对于庄眉宁的哀愁,她心生同情,却无法感同身受。
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过,盼望着早些离开青黛院,好回星辰躲个清静。
反正你也不肯将茶叶的进货源告诉我,那我还待着受折磨,是不是傻?
“纵使如此,母亲也该衡量亏盈才是。”
莫皖北此时早已寻了椅子坐下,言语之间颇为无奈,也多少有些不耐:“母亲手中的茶叶,一没名气儿,二没寻常茶叶的清香扑鼻。就算它是好茶叶,能够售卖出好的价钱,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便有所盈利。
若母亲想要大批出售,且先得考虑有没有商宦敢承担风险,将母亲手中的茶叶买下。若是自己开了茶行售卖……那如何打开销售局面,如何打响茶叶名气儿?茶行开在哪儿?可曾寻好了铺子?铺租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