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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下?星艦的人們,懷中總是抱著一捧花束。

他們並不是慕名來到這顆美麗小星的遊客,而是瞻仰者,懷中的花束,是獻給安躺在烈。士墓園中的亡。魂的。

是的,凌雲星上,有?一處全聯邦最大的墓園。

葬於其中的,都是為聯邦拋頭顱灑熱血之人。

宋沐星駕輕就?熟,很快在園區內找到了時父時母的墓碑。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束半枯萎的藍雛菊,正靜靜躺在墓碑前。

他拾起花束,將手?中那捧鮮的放了上去。

有?微風拂過,他垂眼看著隨風輕擺的花瓣,低聲開口,「放心,不論如何,我都會將千帆帶回來的。」

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他不知道。

站起身,他撫上懷中那束半枯萎的藍雛菊,算算時間,這應該是千帆上戰場之前送來的。

這些年?,兩人總是刻意?交錯時間來此。

唯一的一點交集,大概就?是碑前的雛菊花。

可是現在……千帆不知所蹤,他也即將進入蟲洞,下?一捧藍雛菊又由誰獻上呢?

不知不覺間,一滴透明液體落上了蔫萎的花瓣。

「想什麼呢?」

耳畔,時千帆的聲音將他喚回現實?。

宋沐星一時恍然,直到看見對方的粲然笑意?,才徹底回神。

「沒什麼,走吧。」他說?。

是了,一切都已過去,當下?諸事順遂完美。

兩人牽著手?,慢悠悠地走。

路上行人不少,和他們一樣手?牽手?的情侶也不少。

時千帆有?感?而發?,「我們在這享受生活,不知道那些埋伏房前的狗仔們腦子夠不夠用??」

整整兩天了,要是還沒發?現真相,那她真要懷疑他們腦袋裡裝的都是糨糊。

時值初冬,都星冷得最快,室外大風一吹,像是冰冷刀片。

吹了兩天,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宋沐星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圍巾,「虧喬老師還誇你有?長進穩重?了,原來是誤判。」

拐著彎的說?她呢,時千帆揚了揚眉,手?指悄無聲息地攀上他的側腰。

隔著衣料狠狠掐了一把?。

然後輕佻地揚了揚眉,附耳低聲,「大庭廣眾的,可別讓我一個不小心……」

修長的指節按住了她的唇,未出口的胡言亂語也被堵住。

宋沐星熟稔地換了個話題,看向路邊的一家花店,「還是藍雛菊?」

凌雲星盛產鮮花,除了氣候地質適宜外,也有?滿足來客需求的原因。

迎接兩人的是位漂亮老闆娘,她很熱情地替二人選了最為鮮的花束,上面?甚至還帶著露珠。

老闆娘笑吟吟的,頰邊有?兩粒酒窩,「二位從哪裡來?」

「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