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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不忿,偷偷在他掌心挠了一把,被宿临池紧紧地握住了。
老主任语重心长,滔滔不绝,几乎把腺体的日常护理念成词典那么厚一本书,源源不断地灌输进虞白的脑子里,念叨得虞白两眼直,最后是有气无力地被宿临池扶出的门诊室。
徐潜知脚步匆匆,绕过分诊台,刚好和他们两人迎面撞见。
自从宿临池恢复记忆,徐潜知就怀疑他心怀不轨,故意隐瞒,有心要想找他分辩分辩,无奈虞白防得紧,宿临池又忙于工作,两人轻易见不了面。
这回,他听说宿临池今天要来,特意空出这个时间不排手术,在医院守株待兔。
可一和他们打了个照面,还什么都没说呢,徐潜知面无表情地盯视了他们一会儿,调头就走。
虞白打招呼的手被晾在了半空:“……他搞什么鬼?”
揣着寻根究底的好奇心,虞白追着他跑到了办公室门口,潦草地叩了叩门,不等主人同意,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待客的转椅上,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憋了许多话要说吗?干嘛见了面就跑啊?”
徐潜知想起方才看见的画面,气就不打一出来,翻了个白眼道:“光是说有什么用,也要你听得进去才行!”
他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喷出了满嘴的数落:“你是叫他灌了迷魂汤了吧!
这么护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就贴在一起拉拉扯扯,都快成连体婴了!
能不能庄重一点!
叫人卖了还帮他输钱呢!”
虞白乐不可支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的思想这么封建?”
徐潜知烦躁地挥手道:“滚滚滚,滚远点。”
“别急着赶人啊徐院长,”
虞白黏在转椅上不动弹,神神秘秘道:“我有事和你说。”
徐潜知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要事,收起一脸的不耐烦,正襟危坐起来。
虞白:“我和宿临池十二月去海岛度假,你有空没有?机票和住宿费走我的帐,玩划艇冲浪潜水也不用你掏钱,只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你那几天千万别来敲我们的门……”
徐潜知闭闭眼,指向大门外,无声地叫虞白滚。
虞白惹完了人,丢下一句:“想好了给我答复哈,逾期不候。”
便轻飘飘站了起来,走向等候在门外的宿临池,说:“话带到了,咱们走吧。”
宿临池向徐潜知点头致意,徐潜知背地里看他不顺眼,当着正主的面,却不至于摆出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模样,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虞白领了几针普通抑制剂,随手丢到了车后座,拍着方向盘说:“走,哥哥领你去我家认认路。”
没了最后的顾虑,虞白也没了继续住在筒子楼的理由,不过他在海湾区的别墅久未住人,需要里里外外地清扫一遍,因此耽搁了些时日。清扫一结束,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出自己的座驾,载上宿临池驶向海湾区。
“海湾区”
顾名思义,坐落在海岸线南岸。虞白买的是一众别墅中最靠近海边的一座,推开飘窗,远远望去就是茫茫然的海天一色,视野非常开阔。
虞白走到宿临池身旁,享受着拂面的海风,说:“咱们在岛上的房子,也有这么一个大飘窗。”
宿临池若有所思道:“你很喜欢?”
虞白刚才就是随口一说,其实并不在意房间装修成什么样子,不然也不能在拥挤的出租屋里一窝就是大半年,但宿临池明显是很留意他的喜好的。
虞白故意说:“我如果说是,你是不是就要拆了自家的墙,换个飘窗装上去?”
宿临池被看穿了心思,闭口不答,默默移开了目光。
他越是不说话,虞白越是起劲。他清清嗓子,煞有介事地问道:“这位男朋友先生,我先请问,你家里还差什么,让我给你参谋一下?”
宿临池没有看他,而是眺望着远处的海天一色,沉吟片刻,小声说:“还差一个你。”
说实话,宿临池在房留宿的日子寥寥无几,远远没有在出租屋住的时间多,唯有在加班到深夜,不方便去扰人清梦的时候,会选择去那里短暂地修整一下。因此几个月下来,房只给他留下来一个模糊的印象。
不过虞白既然问了,宿临池当然不会让他失望,仔细地回忆了房的构造,为他描述起别墅后面一块镜面似的湖泊和连绵的矮山,说山间偶尔起雾,茫茫的白雾飘浮在露台上,伸手捞一把,掌心就湿漉漉的能攥出水来。
他还提及了那只在管家的悉心照顾下,脱胎换骨的奶牛猫“绒布”
——绒布被虞白捡回家后,每日吃饱喝足就在房间里撒欢,打翻碗碟数只,并在油腻的地板上打滚。虞白一气之下,曾想给它取名“抹布”
,被宿临池阻止了。
小小的出租屋不够它挥,虞白就把绒布打包交给了宿临池。听说猫咪在家适应良好,体重长势喜人,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瘦巴巴的可怜样。
他们说着话,不知不觉离开了飘窗,躺到了主卧中央雪白的大床上。
床品一概是换的,还带着股洗涤剂的香气,虞白枕着宿临池的腰,缓慢地和他十指交握,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突然笑出了声,说道:“你说,我要是搬到你家住,叫外人现了,会不会谣传你宿大公子金屋藏娇,包了个omega养在家里?万一有人信了,你的清白名声可就要被玷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