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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本命灵剑,本名画烟雨。

  这不是一把适合杀戮的剑,剑身偏细,质地偏软,上面原本没有任何杀气。即便经过任符的改造,仍旧像是江南雨巷,一个带着书生气的翩翩公子。

  而这把看上去杀不死任何人的剑,贯穿了杂役的胸口。上面冒出猩红的灵力,夺取他的性命。

  杂役的身体软倒在鹿舟面前,神情维持着死前那刻震惊的狰狞。

  鹿舟忽然感觉到一股畅快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原来这便是顺遂情绪,肆意妄为的感觉。

  他抽出剑尖,上面的血滴顺着他的动作溅了一地。

  他忽然听见一声尖叫,6南意推门而入,却被面前血腥的景象吓得魂不守舍:“大师兄,你怎么能枉顾门规,公然在主峰夺人性命!”

  门规?

  鹿舟轻笑。

  “你们从我身上讨得好处,利用完了便害我性命时,仿佛并不在乎有无门规。”

  寒光闪过,地上的尸又多了一具。

  杀戮带来的快意,让人飘然欲仙。鹿舟推开门,在不远处找到了偷听的林初霁。

  林初霁被他的气势吓得想跑,却跌倒在地,慌乱地开口想要求饶。鹿舟却不屑于听林初霁任何辩解,细剑抬起,落下时,却带下了一颗圆滚滚的头颅。

  鹿舟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他居住的破旧小屋,而后提着剑走向主峰的殿宇。

  清暄真人与青玄剑尊正在里面议事,见鹿舟不管不顾地前来,只觉失了面子,眉头一皱:“鹿舟,你为何不做通报便私自进入!

浑身血污,你这是什么样子!”

  他以为鹿舟会像从前一样,向他服软认错。但迎接清暄真人的,是胸口的一个血洞。

  鹿舟的眼中带着些迷茫,好像已经认不出他们是谁。

  他只是忠实于本能,夺取一个又一个朝他扑上来的人的性命。不在乎年纪、修为,甚至不在乎是谁,与他有没有关系。

  先是乘风宗,而后是东洲舒家,再然后是他认识的一切人。

  那柄名为画烟雨的本命灵剑,在它往常最是温和包容的主人手中,以最残酷、最骇人听闻的方式,画人皮、画人骨、画人心。

  血洗后的银剑,散着肃杀的气息。

  以杀证道,以杀止虐。

  于是,这世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能够让他陷于痛苦无法自拔之人。

  鹿舟最终走入一片无声的黑暗,再度睁开眼睛时,那本肃杀的秘籍,仍旧在他面前闪着微微的红光。

  “这是……适合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