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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兒聽了他的話,臉色好了些,饒了他的耳朵,一雙杏眼狹了李含章一眼,紅唇微張,一聲輕哼。
隆科多頓時覺著骨頭都酥了二兩,她就是愛她這驕橫的小模樣,攬著她伏低做小的賠不是。
李含章被迫餵了一嘴的口糧,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旁的僕從好似司空見慣了般,見此有些無奈的輕哼了兩聲,隆科多與李四兒頓時都看向了他,他趕緊彎腰不好意思的笑道:「奴才喉嚨有些不舒服,嘿嘿。」
隆科多霎時清醒了許多,知道是這狗奴才在提醒自己今日還有正事兒,便也咳嗽了一聲,雙眼上下打量著站在門邊的李含章,「你就是這喜繡樓的老闆?」
李含章笑了笑,抬腳邁進門樓,屈膝行禮,「給佟大人請安,」又對著李四兒微微屈膝,「夫人安好!
」
「民女正是這喜繡樓的老闆。」
李四兒臉色好轉了些,她如今有隆科多撐腰,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可因著隆科多原配髮妻赫舍里氏的緣故,她如今只能偏居一隅,淪為了外室,見多了哪些豪門貴人的輕視白眼,如今這聲「夫人,」真是喊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隆科多坐在椅子上,眼神倨傲,「今日之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李府果然財大氣粗,這樓里的茶水都頗有些不同,湯色深紅稍稍帶著褐色,還有一絲淡淡的麥芽與花香,滋味濃烈,想他這大清的什麼好茶葉沒有喝過,可這個還真的頭一回喝。
李含章站在堂前,揮退了一旁眼含擔憂的老掌柜,笑著上前,「大人,今日之事,是民女的不是,只是民女一介平民,我有的,您肯定也瞧不上,不如您開口,要民女怎樣做才能消了您與夫人的怒氣。」
說罷,便笑意吟吟的與隆科多對視。
隆科多手上的茶杯一頓,果然,憑女流之身能創下諾達的基業,的確不似普通女子,能在他面前如此怡然得體的男子都沒有幾個,更護況是女人?
一旁的李四兒,自從李含章進屋後,便坐在隆科多身側,她有些驚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人雖花容月貌,與她一樣是女子之身,可那渾身通透的氣質,挺直的脊背,朗朗清清的眼神,與她對視之時也眼神平和,不帶一絲雜質,渾身氣度比之男子也是絲毫不差。
李四兒與隆科多這兩個有情人這時候都有一個共同的認識:這女子是個人物!
想著剛剛下人傳來的消息,隆科多幽地放下了茶杯,目光直視堂下的俏麗佳人,「想來你是摸清了爺的底細。」
李含章溫聲答道:「佟爺的大名,想來這紫禁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隆科多不理,直接開門見山,「若是爺要讓你把家業都拱手奉上呢?」
一聽這話,堂外立著的雪鳶又急又憂,遙遙望向街角的方向,雙手捏著繡帕不安的走來走去。
大堂內安靜的針若可聞。
李含章卻並不驚訝,直視隆科多,不卑不亢,認真道:「這大清能對您說不的,也就只有最上面那幾位,您要是要民女這家業,民女也就只能雙手奉上。」
李含章表面平靜,心中還是緊了緊,又豁的想通了,如今這世道,別人一句話,就能讓你生讓你死,沒有絲毫的人權,從前她還帶著前世的莽撞不忿,後來幾次經歷險境,撞得頭破血流,如今的她已經適應了現在的法則,自然能生存下來。
「哦?」隆科多現下倒是有些驚奇了,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他雖然是個混不吝的,一雙招子卻是會看人,如今倒是對眼前的女子有一些好奇了,想到主動找上他的那人,他心中倒是有一絲猶疑了。
還坐在椅子上的李四兒,絲毫沒有見隆科多起身便站起身來,反倒是側了側身子,整個人坐的更穩當了,今日之事,她自是知道原委,隆科多突然帶著她招搖入市,自然不會瞞著她。
李四兒此人,頤氣指使、目中無人,京中貴眷都瞧她不起,認為她只是個靠著隆科多的跋扈女子,卻不知她也是審時度勢,有著自己的小聰明,她與隆科多日夜相處,自然是看出他有些欣賞此女,稍許踟躕罷了。
眼睛一轉,她微微勾起嘴角,起身走在隆科多身旁,挽著他寶藍色的衣袖,「爺,人家一個弱女子,創下這家業也是不易,再說了,您又不缺錢,要她家業又有何用,平白無故落下個欺負女人的名頭。」
隆科多一愣,這四兒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並未反對,反而是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李含章瞳孔微縮,心中生起戒備,原本以為今日不過就算落的家財盡失就罷了,難道還不止?她可不會以為這臭名昭著的李四兒會是個良善之人,起了好心幫她說話。
果然,李四兒接下來一番話,讓她暗道不好。
李四兒上前一步,摸著李含章的雙手,「妾身本以為自己已是難得的絕色,今日倒是叫我這個井底之蛙開了眼了,我呀,平日裡就喜歡見這長的漂亮的美人,見了這美人,就恨不得往家裡帶。」
「正好,我家裡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與您年歲相當,人雖淘氣了些,卻還算聽話,長的也是玉樹臨風,要不你做了我弟媳,咱們也是緣分。」
又歪頭看了一下隆科多,錦帕捂著嘴笑道:「爺,您可別再別說什麼要人家的家業這話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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