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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了还有皇甫世清。”

他那双鹰眸始终盯着蒋府。

  蒋镇守一哼,趴在地上让背后的伤不那么难受。“许他一点好处不就得了,政局上不都如此,彼消我长,只要爹在政事上多让一些,他还不乐得收下,睁一眼闭一眼地放过。”

  闻言的蒋右相忽地放声大笑,笑得凄凉,把老管家吓得脸色白,赶紧送上一杯温茶。

  “孽障,你要不要把咱们蒋家送给皇甫家,你直接去做他家的家奴算了,你不如镇安,差之甚远,在你身上我看不到蒋家风骨。”

  蒋家完了,后继无人!

  “爹想放弃我?”

他目光一冷。

  “你先看看匣子最下层的纸,看完之后再给我回覆。”

如今已不是他救不救的问题了。

  很不解的蒋镇守没什么耐性,他将红木匣子倒扣,直接取最后几张,他不认为口供有什么不同,不都大同小异。

  只是他随意地瞟了一眼后,脸色立即变得凝重,慌乱且面有惧色的捉起一叠一张张的翻看。

  最后,他已感觉不到痛了,而是全身虚汗直冒,手脚虚软无力,像离水的鱼呼吸急促。

  “这、这是……他怎么办到的,我明明藏得很隐密……”

就连妻小都不晓得他做了什么。

  “怕了?”

他的孙子……很好,好到能让蒋家一蹶不振,而他还不能出言指责一丝不好。

  没将这足以让他们抄家灭族的东西往上送已是看在镇安的面子上,若是心狠一点可是大功一件,连升三级也不意外。

  “杀了他!”

一了百了。

  到了这节骨眼,蒋镇守想的不是祈求原谅,将人接回府认祖归宗,而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人死了还如何告状。

  “哼,你不如你兄长,连你侄子也不如,这会不是你想怎么做,而是他肯不肯放过你,那孩子的城府深不可测,连我也看不透,你好自为之吧!”

为相多年,他头一次被难住。

  买官、卖官、收贿、私扣贡品,与大皇子勾结卖私盐,还四下搜罗美女,或拐、或抢、或骗的送给敌国将领,好和大皇子连成一气,造成边关不稳的假象,更甚者给宫中嫔妃合欢散、福寿膏,让她们以此迷惑皇上。

  蒋右相知道儿子收贿、私扣贡品,站在礼部侍郎那个位置或多或少会贪点好处,只要不太明目张胆,也不会有人特别去挑事。

  若非看了厘子内的证物,他还不晓得儿子这般丧心病狂,没什么本事还想拚从龙之功。

  “爹,你不能不管我,你只有我一个嫡子,还要我给你送终。”

蒋镇守一急,连“送终”

两个字也不避讳了。

  闻言的蒋右相气笑了。“我还有三个庶子,不缺你这个儿子。”

  他竟被自己的儿子威胁,岂不可笑。

  “爹……”

他慌了,不顾背上撕裂开的伤,抱住父亲的腿,眼中带泪,苦苦哀求。一看到地上尽是流出的血,虎毒不食子,很想将儿子活活打死的蒋右相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