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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着警队在山上悠转的记者把他团团围住,耀眼的灯光令他眯起眼睛,问此起彼落,一副不肯放过他的样子。
&1dquo;警方对正在调查的案件不表示意见。”
石勒不断用这句话挡回去。
不胜其烦之后,他干脆回答:&1dquo;无可奉告。”
&1dquo;警察是不是宣告投降?”记者群开始不客气了,&1dquo;你是不是承认被凶手玩弄于股掌之中,无法保护市民安全?”&1dquo;你说什么?”石勒倏地睁大眼睛,恶狠狠地问。
&1dquo;我说市民会觉得你像疯子说的,是一只睡猫、病猫,不能履行维持治安的职责。”
那记者不放他在眼里,顶了回头。
石勒顿时怒火中烧,&1dquo;你&he11ip;&he11ip;”
手提电话适时响起来,让他得到一点时间看清形势,收敛愤怒。他攥紧手提电话离开包围圈。
&1dquo;我是石勒。”
电话里传来一把忧郁、苍凉的声音。&1dquo;督察,莫应彪去了老衬亭。”
然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石勒呆了一秒,最多只是二秒,立刻醒悟到听到的是什么消息。
&1dquo;当睡猫得到斯居拉女神”——这个谜语立刻在脑里疯狂地搅动起来,对!当一个男人得到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就算她是女神,也是得&1dquo;物”无用,不是上当的笨蛋是什么?——&1dquo;上当的笨蛋”广东话就是做了&1dquo;老衬”老衬亭在太平山顶,太平山三个字就是太平+山,是数目字9+3。
老衬亭拆掉重建,名&1dquo;凌霄”&1dquo;凌霄”也可以跟神仙扯上关系。
广东俗语&1dquo;太平山上望下去,到处都是老衬”是这个冒险家乐园最贴切的自谑自嘲,所以,香港人一直喜欢&1dquo;老衬亭”这旧称,不肯使用&1dquo;凌霄”的官方名字。
&1dquo;老衬”这两个字也可以说是疯子对他的嘲笑。
太平山又名扯旗山,在广东话里,男人见到女人产生欲念,生理出现变化就叫&1dquo;扯旗”疯子把石勒玩透了,肆无忌惮地暗示他得到女神时将会他妈的,疯子说&1dquo;当睡猫得到斯居拉女神”确实是每个字都指着答案。不过,他的主题是男人,全香港的聪明人却把视线盯在女人上。
石勒在车上把谜语彻底想透,用电话告诉了章子盈这个现,警队也来到太平山顶,包围封锁了命名&1dquo;凌霄”的老衬亭,疏散了所有游客。
&1dquo;谜底在旋转餐厅。”
章子盈在电话里说。
&1dquo;为什么?”石勒问道。
&1dquo;谜语的后半截是3的立方。3的立方是二十七。二加七是九。三三不尽,九九无穷。他在暗示旋转餐厅。”
&1dquo;你说得对,再给你电话。”
他挂断电话,朝奔过来的部属说道:&1dquo;上旋转餐厅。”
旋转餐厅是一个每分每时都用来做生意赚钱的地方,没有空间容纳尸体,也没有地方让凶手杀人和逃走。很快的,失望的报告不断传来。
电话里的章子盈没有气馁,沉吟了一下,说道:&1dquo;有没有使用斯居拉英文名字的女侍应?或者尝试找号码9和3的侍应生。”
餐厅经理回答督察的询问,&1dquo;有9号侍应生。”
9号侍应生迅被带上前,是年纪才十八岁的女孩,一对眼睛亮晶晶地闪个不停,满脸是参与大事的兴奋。她轮值时间是下午三时到晚上十二时的工作。找不出可疑的地方。
石勒踱来踱去,想了一会,问道:&1dquo;有9号,为什么没有3号?”&1dquo;凌霄是十八小时运作的旅游点,3号是上午六时到下午三时的早更。”
经理说。
&1dquo;她在哪里?”&1dquo;这女孩怕辛苦,嫌时间太长,上星期已经辞职。”
石勒愣住了,想不到是这个答案。
走到门口的女孩子扭过头来说,&1dquo;今天上午,她的男朋友托花店送来一束花。”
&1dquo;花?”所有的人望着她的天真笑脸。
&1dquo;蛮贵的!二十四朵很漂亮的红玫瑰。分了手的男孩子还这么多情!”&1dquo;等等,”
石勒叫住她。&1dquo;你怎么知道她跟男朋友分手。”
她嫣然一笑,露出一副洁白整齐的牙齿。&1dquo;不是分手,怎地不知露云娜已经辞职?”&1dquo;花呢?”石勒紧接说。
&1dquo;我把它插在酒吧上。”
顺着她的手指,一束盛放的鲜红玫瑰在空调的微风中轻轻晃动。
才三步,石勒已来到花瓶的前面。他缓慢地拿出花朵,花梗中出现一块连着丝带的红色卡片,上面用白色写了叫石勒触目惊心的几个字:&1dquo;亲爱的露云娜,当你看见这束花的时候,你已经得到答案——惦记您的3的立方”督察刷地转过身,&1dquo;快找她的地址。”
第七节
眼前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红色&1dquo;场景”这是一个只有一厅一房、细小厨房和盥洗问的住宅。这种独立设计一直广为青年上班族欢迎,他们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做喜欢做的事,享受现代生活里那种人人追求的不羁感觉。他们不喜欢人家知道他的感受,也不欢迎有人干涉他们的生活,所以,当有人把他们碎尸万段的时候,也一定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