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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柔打了個哈欠,笑吟吟道:「善後的事情由其他人負責,你們勞累數日,先去療傷吧——辛苦諸位了。」

*

回到施府,免不了被娘親一通噓寒問暖,投餵不少熱騰騰的點心。

幾人或多或少受了傷,好在除開江白硯的左肩有些嚴重,其餘全是皮外傷口,又被鎮厄司趕來的大夫細細包紮過,影響不大。

施黛拖著疲憊至極的身體回到臥房,在浴桶中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

連續三天神經緊繃,直到現在,總算能鬆懈下筋骨。

夜色靜謐,檀香清幽,溫水柔潤。升騰的水汽熱騰騰暖呼呼,將渾身上下的疲倦與污血盡數洗淨,置身其間,施黛發出長長的喟嘆——

好!

舒!

服!

洗走所有不開心,等明天醒來,又是好心情。

「不過話說回來,」阿狸蜷縮在被褥里,搖晃尾巴,「你居然會幫犬妖破壞陣眼,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善惡有報嘛,我又不是頑固的老古董。」

想起今夜,施黛眼睫簌簌一顫:「對了。江白硯他家的滅門案,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你能透露一點兒嗎?」

《蒼生錄》里只提過一句,江白硯很小的時候,全家就被屠戮殆盡。

後來施敬承將他收留在施府,原主不依不撓詢問江白硯的來歷,她爹只含糊回答「故人之子」,沒說出江白硯父母的身份。

分明在有意瞞著她。

江白硯的身世究竟是什麼,居然能讓施敬承都諱莫如深?

「這個,」阿狸嘆氣,「說老實話,我也不清楚。」

它的記憶隨著天道崩潰,已成了稀碎。江白硯父母是誰,他為什麼會與滅世之災有關,這些最重要的情報,阿狸一個也不記得。

既然施敬承和孟軻不願說,或許……

等日後施黛與江白硯的關係更近一些,能聽他親口說出來?

——打住!

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得悚然一驚,白毛狐狸晃晃腦袋,把髒東西甩出去。

它一定是中了施黛的毒,思路居然被她帶歪,想著去和江白硯打交道。

那人喜怒無常,現在沒對施黛下手,不代表永遠能規規矩矩地保持安分,指不定什麼時候一發病,就向她拔劍了。

沉默半晌,阿狸試探性發問:「關於江白硯,你怎麼想他?」

「江白硯——」

施黛沉思,點頭:「大昭好隊友。」

阿狸:……?

「每次捉妖,他總是一個人走在最前面,為我們擋下妖邪,還因此經常受傷。」

施黛靠在浴桶邊緣,戳了戳一圈蕩漾的水波:「我作為他的隊友,都不太好意思了。」

比起被人保護,她更喜歡並肩作戰的感覺。

阿狸:……

可惡,它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