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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洵匆匆挂了电话,立马打给了宁崇区公安局申请抓捕协助,让他们抽派警力提前在必经之路上设好埋伏点。务必请他们帮忙拦住这个一级通缉犯,到时候来个两面夹击,瓮中捉鳖。
“你怎么判断出赵梵不是凶手的?”
苏源邑朝他问道:“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翁达晞一手托着头,兴致缺缺的说:“你是说他开着一家足浴城,所以他的目标才会最大,最惹人注意?”
“嗯。你不是说,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相。凶手拿走残肢的标记行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他身上。”
翁达晞看了他眼,心想你倒挺会现学现用。
“我无法论证这一观点的悖论。但事实是,我们的凶手却很聪明的运用了这点,转移了警方的注意力,才给了他逃跑的时间。”
翁达晞抬起了膝盖,撑在驾驶台,后背放松的靠在椅子里,说:“不得不说,他的智商高于大多数人。”
苏源邑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道:“你困了吗?要不要睡会。”
“不了,没睡饱之前被叫醒,会很影响我的脑部思考。”
苏源邑从杯座底下给他掏出一盒清凉糖,笑着递给他:“那你在撑会儿,等案子结束了就回去睡,好不好?”
宠溺带着心疼的说道。
翁达晞拿过来随手晃了晃,铁质的盒子因撞击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他戏谑道:“看,我们的凶手在劫难逃。”
说完,他拿出一颗抛进了嘴里。
苏源邑问他:“他如此变态的杀戮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源自不良家庭培养出的致命杀手”
翁达晞顿了顿,口气带着些凉薄:“可怕的童年,孤独的青春,致命的幻想,恐怖的父母。”
“从小就埋下了恶魔的种子?”
翁达晞看向窗外,道:“早期无劣迹,但在人生经历的某个阶段,受错误的引导和腐蚀才会走向犯罪。我们人的心理展是连续的,也是一致的;像司彬这种就是受到了心魔的诱惑。”
“他的心魔是——王兰芝?”
“perfect,恭喜你,答对了。”
☆、江队长飙
从警方带回的消息中,司彬和他妻子是在王兰芝死后,才搬进了房。由此可见,他承载的美好回忆,都在曾经的老房中,那也是他的心理舒适区域。
翁达晞断言司彬作案后从死者身上拿走的残肢,应该也在那套房子里。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法医队的车。张晓山把设备从车后座搬下来,正仰着头在人群中寻找他师傅的身影。他师傅和翁专家车比他们快,早他们一步到了现场。
张晓山找了半天没找着人,问了下身边的同事才知道,苏主任和翁专家已经提前进去了,他只好扛着设备去找他们汇合。
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门前养的植物都已经枯死,晒衣服的晾衣架拦腰折断了半根,垂落在地,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张晓山从开着的大门里走了进去,里面有好几间空屋,他喊了一声:“师傅,你们在哪啊?”
突兀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半天都没听到任何动静。张晓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突然听到微弱的声音,他顺着声找了过去。
看着像是一间主卧,房间中央的床已经被推到了一边,地板被掀开,黑梭梭的看不清里面的景物,但隐约有说话声从里面传出。
这是一个?地窖。
“师傅,你在里面吗?”
张晓山走近了趴着问。
苏源邑听到上面有人叫他,转过身朝上面回了句:“山,你等会在下来,把设备递给我。”
“哦,好。”
张晓山把法医箱给了苏源邑,在上面等他们。
苏源邑快穿好勘查服,拿了一个防毒口罩给翁达晞戴上,两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向地窖最深处的小床走去。
地窖的面积目测大概在二十平米左右,凭苏源邑的身高根本站不住,只能把头低下来。
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形。旁边有一张小小的柜子,柜子上简单的放着一个相框,和一束鲜花。如果忽略空气中刺鼻的腐臭味,总体来说,还算干净。
床上的尸体应该是被福尔马林浸泡过,泛着刺鼻的甲醛,混着尸臭味道简直可以让人直接升天。
尸体呈现半干尸腐烂状态,特别是头部,只有少量人体组织黏连,根本看不出人的五官来。身上穿上半不旧的衣服裤子,一时倒也看不出这是东拼八凑才聚成的尸体。脖子里有细密的缝合线,相信其他部位也是。
翁达晞这时还不忘评价一番:“啧,缝的没你好看。”
带着口罩,声音嗡嗡的。
苏源邑轻笑了声:“我可以当你是在夸赞我吗?”
“自然是。”
翁达晞傲娇道。
尸体的衣服被剥了下来,完全呈现在两人面前。拼尸已经完成,头部、胸腔、双臂、双腿一个都不少。腐烂的部位各自不同,主要是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来定性。
“王兰芝的头,他老婆的胸腔,朱晓奈的手臂和宋莹雪的腿,真是太妙了。”
翁达晞的语气已经变了调调,是从未有过的癫狂和嗜血。
苏源邑闻言皱了下眉,心底划过一丝阴亵的异样,眼前的翁达晞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但又和平常的他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