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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胜仔细一看,此人民工打扮,于是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他哆嗦着道:看门的。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的。

  骆斌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脖子道:英纳市公安局的,老实说还有没有别人?

  看门人立即慌了道:有,有,不过已经走了。

  涛子将他揪起来道:是不是天豪公司老板的保镖&1dquo;毛蚬子”?

  那人道:是,是,他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今天早晨闲得无聊正在院子里溜跶,突然接了个电话,便匆匆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去了那里?

  他没有说,不过看样子不会再来了,拖了个行李箱走的。

  他住在几楼?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几个人来到&1dquo;毛蚬子”住过的房间,只见里面到处都是啤酒罐和光碟。雷胜气得猛跺了一下脚,然后拨通了傅明安的电话道:人已经跑了。

  傅明安道:什么时候跑的?

  今天早晨,我怀疑我们内部有人给翟俊亮报信,否则怎会这么巧。

  傅明安道:你先别这么说,注意影响,既然人跑了,就仔细搜查房间,看看能不能现的证据。

  大家在房间里仔细地搜查着,忙了半天并没有现可疑的地方,雷胜站在屋中央沉思着,突然,他的目光被窗台上的一条蓝色的裤子吸引住了,于是走过去拿起来仔细看着。

  涛子道:雷队,像是&1dquo;毛蚬子”的。

  雷胜点了点头。那条裤子已经被胡乱洗过了,扔在窗台上忘了带走,雷胜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半天,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抓起裤脚迎着阳光仔细端详着,一块油渍呈现出来,尽管被洗过了,依然清晰可见。雷胜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道:我要他铁证如山,赖也赖不掉。

  骆斌问道:现了什么?

  雷胜举着裤脚道:我怀疑&1dquo;毛蚬子”杀害珠珠抛尸时,穿得就是这条裤子。

  向辉道:我明白了,那里是化学厂的排污口,人走进去,裤脚就会沾上含有重油的污水。

  雷胜道:骆斌,你立即带裤子回去,海凌提取了污水样本,让她马上送去化验,我带涛子和向辉去找翟俊亮要人,这回看他怎么狡辩。

  来到天豪公司,小红挡住了他们,雷胜压了压火气,由她进翟俊亮的办公室通报。过了一会儿,小红走出来道:翟总只想见雷队长,涛子刚想火,被向辉止住了,雷胜独自走了进去。

  翟俊亮阴沉着脸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冷语道:你又来干什么?

  雷胜凑到他跟前一字一顿道:我们已经掌握了&1dquo;毛蚬子”犯罪的确凿证据,你要是明智的话,尽早交出他。

  翟俊亮呼地一声跳起来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见得多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否则就别在这儿大呼小叫。

  雷胜的眼睛冒出了火道:告诉你,我最少治你个窝藏罪。再说自己做下的事,应该最清楚,这点罪名肯定不够消受的吧,什么叫法网恢恢,难道只有到了脑袋落地的时候才能明白。

  翟俊亮瞪着雷胜目露凶光道:你做的事情自己也该最清楚。

  雷胜突然意识到他指得是海凌,尽管没有根据,但男人之间的心理较量暗示了这一点。当他从市局督察部门得知,&1dquo;大苹果”举报翟俊亮和海凌曾经是初恋情人,他还不相信,此时看着翟俊亮的目光,才明白这是真的。看来翟俊亮不但没有忘记海凌,还从内部听说了他和海凌之间的绯闻,原来海凌不接受向辉的感情,也没见她交别的男朋友,都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初恋情人。想到海凌第一次来天豪公司见到翟俊亮后的反常表现,还有听骆斌他们说,海凌在妈妈的葬礼上踢碎了翟俊亮送的花圈,尤其是在喀什之夜,她对自己反常的情绪宣泄,全都是为眼前的这个混蛋而心碎。雷胜几乎咬碎了牙齿,两个人虎视眈眈地对峙着,雄性之间本能的怒火,即将演化成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黑戒指(26)(1)

  尽管&1dquo;毛蚬子”裤脚上油渍的化验结果,完全印证了雷胜的猜测,成了他杀害珠珠的有力证据,但雷胜还是被郑局长叫去训了半天话,李局陪着应付都觉得过分。郑局长训雷胜的道理是:证据顶个屁用,抓不到&1dquo;毛蚬子”等于零。雷胜气得脸色铁青,还不得不听到底。

  回到刑警队,大家都看出他又挨了训,心里替他不平,又不敢说什么。只有&1dquo;咪咪眼”政委得意非常,听说最近市局已将他列入提拔对象,这一切都得利于郑局长的赏识,而此等好事跟雷胜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容不得&1dquo;咪咪眼”不春风得意。

  海凌看着他们便感到绝望,在公安局里,职位的高低是衡量事业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志,这不是简单用功利意识作怪能评价的。最近她渐渐有些明白了骆斌为什么总是与自己叫着劲,业务上处处被压了风头,而他又惦记着刑警队副队长的职务,怎能不与自己为难,看着雷胜和&1dquo;咪咪眼”截然不同的价值取向,与他们即将面临的下场和结果,海凌就感到惘然,难道拼死拼活,也要落得雷胜一个下场,最可怕的是,骆斌即使当上了刑警队副队长也不会放过自己,就像&1dquo;咪咪眼”,时时刻刻想方设法求证雷胜的弱点。除非海凌象公安局里大多数的女警察一样,甘当革命的螺丝钉,也就是说工作兢兢业业,最好时常出点小错,经常给男同事们倒倒茶,拍拍他们的马屁,还能忍受点无伤大雅的性骚扰,日子才会好过。可是海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自甘平庸,真不知该如何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这样想着再看着雷胜的惨状,同情渐渐代替了对他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