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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編劇按理說壓根就不會跟劇組,就跟買牛奶的商場裡不會有活牛一樣。
可惜偏偏這次分到的製片就是喜歡邊宣傳邊改,看風向,炒熱度。
公司的人都清楚這個製片的德行,沒人想跟組,結果又輪到他跟。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陳文駿是故意的。
他和工作室的合約馬上到期,陳文駿沒有續約的意思,就是想逼他自己交辭呈走人。
尼瑪,走人肯定是要走人的!
但是《荊棘》又沒拍完沒結算,杜承鬱悶。
沒辦法,忍字頭上一把刀。
為了血汗錢,杜承只能頂著沒消腫完全的豬頭又回了片場。
陳文駿把監製和主創和那幾個事不要太多的主演想法和他一說,他就又得像個驢一樣接著磨。
喝了一杯拿鐵,一坐又是一個上午。
好不容易寫了大半,杜承盯著電腦里最寫的這幾場,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色。
和他最初構想相比,改的那叫一個面目全非。
杜承很阿Q的寬慰自己,至少還算有。
剛伸個懶腰準備休息一會兒,門忽然被敲了敲,場務小楊把門開了一條縫,「杜老師,您這會兒忙不?」
「剛好不忙。」杜承回頭看他,「怎麼了?」
小楊猶豫問道,「就是您上次找我要了個電腦,您帶回來了嗎?」
電腦?
杜承一臉茫然指著自己,「我找你要了電腦?」
小楊點點頭,「是啊。」
「前天什麼時候?」杜承納悶追問。
但說完,他自己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
剛這麼想,小楊就回答道,「就是前天全島酒店那場戲那天。」他撓撓頭,又說,「我記得杜老師你好像一個人拿去吧檯那邊寫什麼東西了,我後來去找了一下,發現好像不在原地。」
杜承,「……」
臥槽!
還真的是他被閻南修撿回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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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漆黑的夜幕,全島酒店依舊燈火輝煌。
露天花園裡有提琴奏鳴,左邊是雪白桌布長鋪,桌上銀質托架,穿過淡金挑高大堂,燕尾制服侍者推開門,裡頭是偌大恆溫游泳池,外面還有露池。
透過玻璃窗,頭頂是如數繁星,背後是整個維多利亞港的燈火夜景。
人們不是在吧檯對飲,就是趴在泳池的邊緣嬉笑調鬧。
而摩天大樓底下,接連不斷地漆黑豪車繞過氣勢恢宏的噴泉,接連停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