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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算什么小餅乾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如今少年突然生氣,她竟然有點無措。

別說緣衣覺得奇怪,縮在一旁的糖葫蘆也覺得奇怪。

君旻就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以往他雖然冷漠,但是像一塊冷玉,如琉璃般清澈、冰冷,但是摸在手裡是圓滑不傷人的。但是現在的君旻卻像是一把利劍,劍鋒凜冽,渾身冒著寒光,讓人多看一眼,心裡都覺得害怕。若是碰一下,想必會血流成河。

糖葫蘆悄悄瞥了一眼緣衣,但是好像她並沒有察覺君旻的變化,也是,緣衣從來就沒關注過君旻,又怎麼會了解君旻的性格呢?

君旻將頭轉過來,眼尾依舊泛著紅,指控道:「師父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是不是從內心就不承認我是你的徒弟。」

緣衣不知道怎麼就扯到這個話題了,她收回心緒,面無表情看了他一會兒,道:「是。」

緣衣冷笑,「三界自七萬年前,靈氣逐漸枯竭,三界皆傳是因為本尊邪骨甦醒,才致靈氣枯竭。你出生之日,三界靈氣空前濃郁,於是又有傳言說你將會是殺掉魔神的人。」

她看向君旻,「怎麼,難道蒼朮和辰燁派你來本尊身邊,不是讓你找機會殺掉本尊嗎。你現在是在委屈嗎?你若是覺得委屈,大可以回天界。」

君旻嘴唇輕抿,眼睛愈發水潤,像是天上的星子即將墜落,委屈地凝視著緣衣,「師父一直都在自己猜測,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想法。傳言既然是傳言,如何能信?當初天君和辰燁帝君的確懷著一些心思讓我來到師父身邊,可我全部拒絕了。師父曾經救過我,我是想報答師父的。更何況,師父修為高深,若是能拜師父為師,是我的幸運。」

話說到最後,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像委屈極了,又像是在指責。

緣衣神色淡淡,聽了君旻的話依舊無動於衷。

君旻拿出天機鏡,「師父若是不信,大可進入這天機鏡中,看一番我的過往,便可知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天機鏡有能夠穿梭時空的能力,只要將天機鏡握在手中,心裡念著想看的人的名字,就可以回到那個人的過去。只是只能回到過去,而不能去往未來。

緣衣嗤笑,並沒有接過天機鏡,「我不需要東西來驗證,你若是覺得委屈,大可以回天界。我沒有閒工夫入天機鏡。」

君旻嘴角微微下垂,低頭默默不語。

良久,君旻抬頭,緣衣以為他想通了要回天界,正要嘲諷兩句,卻見君旻右手突然浸出血來。

他將手舉至胸前,左手頗為不熟練地畫著符。

緣衣年少時喜歡看一些禁書,她曾在天界藏書閣的禁書中看過這種符咒,這是生死契。

生死契,字如其名,是生死的契約。生死契約並不少見,像主人與靈獸的生死契約,許多道侶之間也會有生死契約,但這些契約都是可解的。

生死契之所以被列為禁書內容,就是因為其不可解。不但不可解,生死契還與旁人一大不同在於,生死契只需要一方同意。

一方設下生死契,以另一方的名字、生辰八字入契,生死契即可成。生死契一旦設下,終身不可解,如若另一方死亡,則立契之人也會身亡。反之,立契之人若是身亡,另一方則並不會出事。

這種契約一開始多是魔域為了管教不聽話的妖獸設下的契約,但因太過殘忍,早就被禁用了。

少年手法生疏,想必是第一次使用。

緣衣不再淡然,罵道:「你瘋了。」

君旻輕聲道:「師父不信我,我只能用這種方法讓師父相信我。」

緣衣道:「你以為這樣我便會信你?你莫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君旻嘴角上揚,收手,生死契成。

「我若是不把自己當回事,師父又如何能多看我一眼。」

緣衣雙眼微眯,拂袖轉身,「隨便你,自己設的生死契,將來便是你後悔了也無用。」

君旻看著緣衣離去的背影,良久,從胸腔里發出一陣悶笑。

他終於承認,自己對緣衣懷著不可名狀的心思,所以在鬼卿靠近她的時候他會不開心,在別人說他和緣衣像夫妻的時候暗自開心,自欺欺人,在打聽到離墨喜穿白衣時,從此衣櫃裡只剩下白色。

他想讓緣衣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想讓緣衣有事時想到的會是兩人可以一起,而不是把他推出去作誘餌,顯得他可有可無。

狐妖能傷他,是因為他的執念太明顯。

從狐妖說出他的心思時,他就想,他完了,他再也不能躲著這份心思,再也不能找各種理由來掩蓋自己對緣衣的欲望。

他終於承認,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師父,那個他第一眼就刻在心裡的女子。

只是緣衣一直不搭理他,換句話來說她在躲著他,她用冷漠和嘲諷逼著他主動離開。他大概猜到為什麼,既然如此,他只好用生死契來逼緣衣信任他。畢竟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破不立。只有她信任他了,他才有留下的可能性,才能發展的關係。

君旻低眸看著尚還流血的手心,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划過一抹勢在必得。

糖葫蘆抬眸恰好對上了君旻的視線,打了個寒噤。

心裡有道聲音告訴她,這把利劍出鞘了。

第27章

過往

兩人在天蒙蒙亮時一前一後回了月城,剛進城門,暗中觀察兩人的幾人對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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