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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又拿了帕子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哀哀淒淒哭道:「陳姨娘平日與人和善,卻不想被這麼些天煞的賤奴給逼得……逼得……」深深嘆了口氣,她身子一扭含淚跪倒在項氏跟前,伏地請罪道:「婢妾平日與陳姨娘交好,如今見她去地如此淒涼,一時心寒氣極,才會出口斥責亂了規矩,還望夫人寬恕!
」
項氏不動神色,她陪嫁來的李嬤嬤卻是在心中冷哼一聲。這個宋姨娘,在她家夫人嫁進侯府為繼室前,就已經抬了姨娘,加之是太夫人院子裡出來的,又生了個庶子,往日裡受侯爺寵愛,沒規矩的地方多了去了,現如今才說這話,也不嫌遲?且她此時提起黃梅,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何居心!
指尖微動,項氏心中冷笑,她倒是要看看這宋惠嫣又要耍什麼把戲。
八、依附
不惱不怒,項氏哀嘆一聲,臉上掛上淒涼之色,道:「我知你為陳姨娘不平,我也是心寒至極。也是我識人不清,才讓黃梅得了機會在安容苑作威作福。」
「夫人不必難過,如今黃梅已杖斃,有她這個例子,往後那些丫鬟婆子定不敢再犯。只是陳姨娘去了,七小姐尚且年幼,該如何是好……」
說話的是顧之源的第三房姨太——何姨娘。作為項氏的陪嫁丫鬟,做了通房抬了姨娘後,她一向安守本分,若說陳姨娘在府上與誰關係最親,她定是第一人。
「何姨娘說的極是。」項氏若有所思地點頭。
「陳姨娘這般去了,傳出去是件極不光彩的事,實在有損侯府臉面,我看當務之急還是將此事處理妥當為好,至於七小姐,由嫂嫂安排指到大房哪個姨娘房中便是。」二房正室董氏進言。
事關侯府顏面,雖說府中現在是由大房項氏主持中饋,但大多還是由太夫人把持,是以二房三房也還是有話語權的。
項氏連連點頭,道:「對外就說陳姨娘是染了病,久治不愈去世,再吩咐人好生葬了便是。這府裡頭也要下嚴令,膽敢出去亂嚼舌根子的一律杖斃。至於七小姐,我看……」她視線在兩個姨娘身上掃過,正要開口,門口突地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姨娘——!
年姐兒頭髮亂啦!
姨娘快來給年姐兒梳發!
」伴隨著清脆童稚的聲音,眾人就見七小姐披頭散髮地跑了進來,寶藍色的衣裳襯得她粉雕玉琢般精緻可愛。
「小姐,陳姨娘不在這裡……」青葉滿臉為難跟著進來,想拉住七小姐卻又不敢動手,急得滿頭大汗。
顧安年一股腦衝進來,看到項氏等人驚了一跳,眼中快閃過慌亂,驚呼道:「母親!
」又似羞怯般扭了扭身子,屈膝福禮。
「怎麼回事?」項氏沉著臉問,青葉嚇得跪倒在地,頭低到地上,顫巍巍道:「回夫人,七小姐嚷著要,要找陳姨娘梳髮辮……」她也不知道七小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只能按表面看到的情況說。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宋姨娘又是一抹眼角哀戚道:「七小姐還不知陳姨娘已經去了,少兒無知,這光景看著實在讓人心疼。往後更是孤苦伶仃的,可如何是好……」
項氏臉一黑,李嬤嬤沉聲怒道:「宋姨娘這說的是什麼話,夫人還在,七小姐哪來的孤苦伶仃!
」這不是冷嘲暗諷她家夫人會苛刻庶女麼!
「夫人贖罪!
婢妾一時失言頂撞夫人,還請夫人莫要怪罪!
」明明是李嬤嬤出言喝止,宋姨娘卻是一臉驚慌望向項氏,哆嗦著跪下磕頭,垂頭頻頻拭淚,哭得是好不淒悽慘慘戚戚。
好一副被欺凌的可憐樣子!
項氏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笑意。這宋姨娘怕是不給她冠上個小氣善妒的名聲就不肯善罷甘休罷!
宋姨娘這一跪,傳出去自家夫人怕又是要被指霸道善妒了!
李嬤嬤心中氣極,冷哼道:「賤婢就是賤婢,盡使些上不了台面的伎倆!
」
項氏依舊一派雲淡風輕,維持著端莊賢淑的風度,待得宋姨娘磕了幾個響頭,才面露詫異之色,驚呼:「宋姨娘這是作甚麼!
」忙伸手扶了宋姨娘,轉身對李嬤嬤叱道:「怎麼對宋姨娘這般無禮?還不快快向宋姨娘請罪!
」
又回望向宋姨娘,柔聲笑道:「宋姨娘見諒,李嬤嬤性子直,方才只是誤會你暗中編排於我,才會出口大聲喝止。不過方才那番話,宋姨娘往後還是別再說的好,侯府的哥兒姐兒們都是萬金之軀,往後定會是萬眾矚目,孤苦伶仃什麼的,是怎麼也不能和哥兒姐兒們掛上勾的,別說太夫人侯爺聽了去會不喜,就是旁人也會笑話,你當要謹言才是。」
宋姨娘臉上一僵,就著項氏的手起身,訕笑道:「夫人所言極是,是婢妾失言了。」
「你知曉便好,往後定當注意。」項氏寬和點頭,端的是正室大氣之姿。李嬤嬤斜眼得意地瞧了宋姨娘一眼。
宋姨娘低頭應了,悻悻然閉嘴。
項氏一彎嘴角,這才將目光放在顧安年身上。剛才這個年姐兒眼裡快閃過的欣喜她看得分明,那是孩童在見到敬愛之人時才有的表現,只是這蠻橫驕縱的年姐兒,為何見到她會露出這般神情?
察覺到項氏探究的目光,顧安年只垂著頭假意在大廳里搜尋陳姨娘的身影,方才項氏和宋姨娘的話她都聽到了,她不由在心中冷笑,宋姨娘要跟項氏斗,絕對是不自量力,在前世,宋姨娘的下場可實在是不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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