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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让酒井奈月从列好的清单里挑选自己感兴的事情,两人各选一项。
选择的结果多少有些意外。
一株株向日葵堆成的花海在风中如波浪般轻微摇晃,追逐着也许仅仅是随意注视着它们的太阳。高饱和的黄与蓝在强烈的比对中不自觉的会攥取人类的目光,但在夏油杰眼里都不如少女在阳光下飞舞的丝耀眼。
她站在花海里微笑的模样比他偶然见过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景画更加唯美,闪着光芒的碧绿眼眸抚平了他心里若有若无的焦躁。
从海拔极高的透明吊桥上一跃而下的蹦极让夏油杰在游戏里找回了熟悉的失重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原来坠落并不意味着死亡或者终结,那个瞬间不过是整个世界对他敞开了怀抱。
酒井奈月满脸自信的模样在看到玻璃桥的那一刻就随风飘散,她撒娇耍赖拖着他不肯上桥,被他半是引诱半是哄骗推上去之后红着眼睛控诉的样子可爱得像一只喵喵大叫但却站不稳的奶猫。
第二天。
天气转阴,隐约透着灰的天空适合听歌或观影。
夏油杰带着酒井奈月挑了一条最长的电车线,伴随着车轮与铁轨的摩擦从市区一直向外,路过充满历史感的古宅,路过绵长的海岸线,路过越来越荒凉的村庄。
他们最终在装修简陋的电影院停下了漫无目的的前进,被荧幕点亮的放映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包场。
最佳观赏位置由酒井奈月说了算。
被少女贴在脸上的刨冰凉得让夏油杰缩了一下肩膀,他在模糊的光影中捏起一颗爆米花,塞进了酒井奈月咧开的嘴中。
兀自播放的电影讲了什么内容其实夏油杰根本没有注意,但他想这放的一定是一出喜剧,因为金少女靠着他的肩膀笑得格外开心。
光线随着画面的变幻明灭起伏,即便被浓黑吞噬了大半的面容,但酒井奈月留下的那一点侧脸依旧让夏油杰止不住的心动。他听着自己被音效遮蔽的心跳,悄悄向少女的身边挪了几分。
最后他们牵着手从仿佛没有尽头、无限延伸的道路回家。
第三天。
酝酿许久的乌云终于无力承受过载的水珠,暴雨倾盆而下。
紫色的闪电穿透黑暗的天空,无数从主体上分叉的细小脉络就像人的血管,它们低低的打在屋顶,压迫感真实又虚假。
敲门的声音被轰响的雷鸣吞没,夏油杰撑着伞站在酒井奈月家的门口,被风裹挟着的冰冷雨点无视伞的存在,不受控制的打在他的身上,沾湿了他的后背。
不安的感觉像细丝线缠绕着夏油杰的心脏,以时间为基准一点点慢慢收紧,又在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卸力。
“杰君!
你怎么不打电话叫我?”
酒井奈月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一点动静,但因为雷雨的缘故她只以为是错觉,结果没想到半信半疑的开门后会看到湿漉漉的夏油杰。
他的黑因为琐碎的雨点有些湿润的粘在一起,额角的碎贴在脸上,和苍白的脸颊撞出了巨大的对比。酒井奈月来不及等他的回答,伸手拉住他划过雨滴的胳膊,赶忙把少年拽进客厅:“我都没听见敲门。。。。。。你还好吗?”
门窗紧闭的室内隔绝了狂风暴雨带来的寒凉,也复活了差点失去作用的心脏。夏油杰接过少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和身上的雨水:“没事,其实我也没待多久。”
手都凉成冰块了还说自己没等多久。。。。。。酒井奈月没有戳穿黑少年的谎言,叹了一口气:“你要不要回去换个衣服?”
“不用。”
夏油杰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扭头看了看后背被打湿的衣物,“等会就能自己干了吧,没关系的。”
即便夏油杰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不把这一点事情放在眼里,酒井奈月还是强硬的拽着他,把他推进了浴室,从衣柜里翻出崭的浴袍还有吹风机。她把东西放在洗手台上,看着他迷茫的眼神:“脱下来吹,知道了吗?”
一连串的不容拒绝的举动让夏油杰有些怔楞,他在听到酒井奈月的话后就条件反射的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然后他就被打了。
酒井奈月看到那双修长的手一颗一颗的解开透明的扣子,胸前白皙的皮肤逐渐暴露在她的眼前。她赶忙按住夏油杰的手,在他胸前锤了一下,脸颊红:“杰君你在耍流氓吗!”
温热夹杂着凉意的皮肤以不算高的温度烫伤酒井奈月的手指,她哆嗦着收回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害羞。
“现在可以脱了!
!
我一点也不想看!”
巨大的关门声把脑子神游在外的夏油杰惊醒了。他懊恼地回想起刚才的举动,尴尬得握紧了拳头。
但等到他看向镜子的时候,他才现原来他的眼睛里涂着显而易见的愉悦,耳根在暖色的灯下模糊成了粉红的色块。
少女亮晶晶的眼眸,因为羞恼而皱起的鼻翼还有脸上恍如玫瑰的红晕在他的脑海中消散不去。他轻咳一声,压下不断翘起的嘴角,把后背湿透的衣服脱下来。
。。。。。。
吹风机嗡嗡响起的声音隔着墙传进酒井奈月的耳朵,她靠墙坐在地面,屈腿把头压在膝盖上,无所事事的揪着手指。
像是在偷听的变态。酒井奈月突然产生了这个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