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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是提前递交了请帖、被允许的宾客,否则几乎没有谁会再来登门。

  南国的人都知晓傅芝钟的脾性,他是少有的不喜接人待物一类人。能拜访傅芝钟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是知道要顺其心意的道理。

  “傅爷,还是去城北那花市?”

刘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舒展开自己浑身的懒骨头。

  他半坐起来,餍食的脸上是比窗外更盎然的春意。

  傅芝钟一边套上外套,一边点了点头。

  “这回儿依旧是兰花?”

刘蝉从被窝里出来,他随手系了系睡袍的腰带。不过睡袍还是松松垮垮的,从刘蝉左边的肩头滑下。

  傅芝钟拍了拍从身后环住自己腰身的手,“先去穿衣。”

  他说。

  刘蝉从背后撒娇似地蹭了蹭傅芝钟。

  如今在府上,傅芝钟穿着便服,他的大衣上没了硝烟与枪火的味道,只有悠久绵长的熏香味。

  “莫着凉了。”

傅芝钟扣好腕上的扣子又说。

  刘蝉嗯了声,他也不再多磨蹭,乖乖去捞衣服穿好。

  “这般去亦是去拿兰花,”

傅芝钟牵着洗簌完毕的刘蝉下楼时说,“我与店铺早说好了,是山林孕育的,我们直接去拿便好。”

  刘蝉虽不懂花草,但毕竟在傅芝钟身边这么多年,也晓得兰花的习性。

  人工培育的兰花也好,还是山中幽自长大的兰花也罢,这兰花说到底,也本就是山林中道一株杂花,不知怎么的,就被人挖了带进了喧嚣鼎沸的人间。

  “那些山里的兰花的花骨朵的确要紧实些,枝干也的确是要挺拔些,确实开得美。”

刘蝉道。

  傅芝钟颔,表示赞同。

  待他二人落座席间,早饭呈上来后,刘蝉口中无味,吃了一筷酸黄瓜。

  用餐时,两边的丫鬟仆役都识相地退下了下去,留刘蝉与傅芝钟一面用餐,一面闲聊。

  傅芝钟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随口与刘蝉说,“前几日孙的夫人托我的副官,赠予了你一串红玛瑙手链。我忘记带回家了,今日叫人给你拿来。”

  刘蝉有些意外地确认道,“孙霍霖的夫人?”

  傅芝钟点头。

  刘蝉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这红玛瑙手链,说名贵倒也名贵。只是对如今快散尽家财的孙家,应当也算是宝物之一了。

  不过其中的含义很明确。与其说是孙夫人赠一位他饰,不如说是孙霍霖在借着他夫人之手来讨好他。

  可是讨好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刘蝉在心里摇了摇头,孙霍霖当真是高看他了,他哪里有本事影响傅芝钟的决定。更何况还是那些事务的决定。

  “那也不急,”

刘蝉兴致缺缺地说,“傅爷,就先放你那儿吧,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