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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若真的把他当成了‘冰块工具人’。

  裴骁南理了理乱掉的衣领,眼尾随着笑意扬起,哂笑道:“你确定这是在降温?”

  “那要怎么降啊?”

她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刚才欺负得我好热。”

  裴骁南将人裹进被子里,声线里满是诱惑:“公平起见,这回让你来?”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那张清隽到无害的脸。

  而后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眼前的人胸膛肌理线条漂亮,好似美学中极尽入刻的雕塑。

  可是上面伤掩盖旧伤,最明显的那一处是靠近右侧肺部的子弹伤疤。

  即使疤痕凝结了,也看得出来比其他的伤疤要。

  “这块儿是怎么弄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裴骁南不以为意:“小事儿。”

  别看小姑娘现在醉了,脾气和胆量却渐涨,“裴骁南,我问你,这块儿伤疤是怎么弄的?”

  他一派风轻云淡,安抚性地揉了下她脑袋:“没什么事儿,任务中受的伤。”

  时晚寻醉了酒,脑仁疼得厉害,拼命检索着已有的信息。

  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一张报纸上的图片和配文。

  那一行字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恍然,这就是他从西城活着回来受的伤,明明危及生命,却一次没跟她认真提及过。

  时晚寻抱紧他的腰际,话语喃喃:“疼吗?”

  一开始伤口愈合倒还好,但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人都是血肉之躯,也不是钢铁做的。

  所以那半年他靠着强撑复健,实在受不了才喝止疼药,后面身体素质提上来,才被允许归队,又被调任到江城禁毒大队。

  她鼻子一酸,眼泪啪嗒落下,眼睫黏糊一片。

  其实她真的没那么爱哭,但跟他有关的事情,总能轻易调动她的情绪。

  尤其是在醉酒后,憋在心底的宣泄更是一不可收拾。

  裴骁南将人扯远了些,说:“都过去了。”

  也是真舍不得小姑娘难过,哪怕这种难过的情绪是在心疼自己。

  今晚他同样有顾忌,毕竟是在爷爷奶奶家,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而且也没有安全措施,总不能乱来。

  给她擦拭掉眼泪后,他只能按捺下冲动,拉开扑到自己怀里的这头‘小兽’。

  他垂下的眼皮又恢复成清心寡欲的弧度,怕自己洗完澡出来,她会惹事儿,就给人圈定了个范围。

  “睡这儿,别越界。”

  随后,裴骁南快冲了个冷水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出来,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下额。

  出来时,他又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保姆递过来蚊香和花露水,叮嘱道:“夏天天热了,怕有蚊子,这是老爷子让我送上来的。”

  说是来送东西的,不如说是来敲打着要他收敛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