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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吧?你且得忍着点儿,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药铺,但这土法子却是极其有用的!”
年轻寡妇笑着安慰她道。
其实敷这药时孟婉并未觉得多疼,因为她摔了两次,身上多处有伤,即便没有划破的地方,骨头也是受了伤的,故而多方牵动之下,膝上的痛意反倒被分散了。
她万分感激,并将腰间的的钱袋子取下,掏出一枚银锭子递过去:“姐,您既好心帮我治了伤,我也不能没有回报,这钱您先收下,权当是用了您的草药钱。”
那年轻寡妇低头一看,手里接过的竟是一个足足十两的银锭子!
当即两眼瞪圆,推让回去,口中连连说着:“这可太多了!
太多了!”
二人你来我往的推让之下,孟婉便道:“姐,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那你说吧,何事?若我能帮上的,定会给你行方便。”
“我想回去,可腿伤成这样怕是不能走路了,你能否送佛送到西,在村子里帮我买一匹马来?”
“马?”
那小妇人愣住,随即苦笑:“咱们这种地方哪有人家买得起马?”
就在孟婉失望之际,那小妇人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若只是用来代步,驴子或是骡子也当是一样的。”
“驴子?”
打小富养在京都的孟婉,想着自己好似还没见过几回驴子,不禁疑惑:“那玩意也能骑?”
“当然能骑!”
“那也成。”
孟婉点点头,将余下的整袋银子塞到小妇人手中:“姐你拿这钱去买吧。”
“不必!”
妇人晃了晃手里的那个银锭子,笑道:“这个足够了。”
说罢,她便扶着孟婉倒下来,“你先歇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孟婉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昨日下半夜才睡,今日又辗转奔波,耗神耗力,加之整个人始终都是绷紧的状态,身体早已极度疲惫了。故而此时一沾床一闭眼,孟婉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原本她以为那小妇人很快便会买回驴子来将她叫醒,可谁知这一觉,竟是睡到了日头偏西。
醒来的孟婉觉得身上气力有所恢复,转头看眼窗户,竟觉日头比闭眼前暗下了许多。她心中一惊,一下从炕上坐起来!
小妇人正端着一碗热粥进屋,见她起来了便笑笑:“姑娘,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孟婉焦急问道。
“一个多时辰罢了。”
妇人将粥放在炕前的小几上晾着,又将衣服从一旁取来,递给孟婉。
“先前我买回了驴子想要唤醒你,可是怎的也无法将你唤醒。兴许是你一路上太累了,我便只好让你多睡一会儿,先将你身上脏破不堪的外袍拿出去清理缝补了一下。怕你醒来走的急,也未敢洗,不过比先前要干净多了。”
孟婉看了眼手中外袍,的确不似之前那么狼狈。这衣裳能从自己身上脱下来而未使自己惊醒,可见当时她累成了什么样,也难怪人家怎么叫也无法叫醒了。
自然,她怨不得旁人,只是眼下有十万火急之事她也不能再耽搁,于是匆匆穿上衣裳,向妇人告辞。
第65章两难这是一头倔驴
驴子就被拴在院中的老树上,初看之下极为乖顺,可当孟婉打算骑到它的背上时,却现这是一头倔驴!
她踩着小杌试图上去,却几次三番被它狂摇着身子,硬是将她给甩了下来!
幸而有小妇人一直在旁伸手接应搀扶着,这才没没便她再摔倒地上。
“哎,这头驴子一直跟着老王头,有了情份,除了主子旁人竟是使役它不得了!”
妇人无奈的叹道,随后又劝孟婉不然在此住上一晚,正好也能养养身上的伤,待明日遇上过路的马车,再付点银钱搭乘一道。
孟婉叉腰站在地上,极是无奈的看着眼头这头倔驴,咂嘴为难起来。
若在平时早一日晚一日回去,倒也算不得什么,可如今她刚识破那百夫长以权谋私,偷偷贩卖放出宫的良家女一事,若是耽搁这一晚,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掩盖的动作。若是他们连夜将花满楼的姑娘们转移了地方,到时无凭无据了仅凭她空口白牙的说辞,只怕李元祯也未必会信。
再说那些姑娘们一但被转移,再想救她们便是难上加难了!
思及这些,孟婉前一刻略犹疑的目光忽又变得坚定起来:“我有十分要紧之事,今晚必得回去。”
见她语气笃定,小妇人也不好再劝,只是暗自叹息:“可是咱们村子小,除了这头驴,委实没有可作代步的牲口了。”
既是没有旁的选择了,孟婉也不再退缩,再次伸手按住倔驴的背,翻身要上。知晓倔驴难驯的道理,她便也不再似先前那样温吞,不给自己留半分退路的强按着背脊硬骑了上去!
那驴子越是见她急切,它便越是疯,这下不仅身子晃摆,后蹄也拼命的踢踏起来,不断怪叫着尥蹶子势要将孟婉再次甩下来!
小妇人展开双臂接着,面容失色。可孟婉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双手紧紧环着这畜牲的脖颈,伏在它背上随着它的动作被掂得一起一落。最后那倔驴见如何也不能将她甩下来了,气得绕着小院儿跑了两圈儿,便从敞开着的栅栏门冲了出去!
小妇人追出去几步,见驴子已驮着孟婉上了正道,朝着城中的方向跑去了。她不安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直至再看不见人影,这才惴惴不安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