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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繇怒斥:“你当然不怕了,这么一喊,不但是你一个王府司马,还有个太仆少卿和驸马都尉给你垫背,谁也不能一下把这三个人都除掉灭口啊!”

  韦会这才闭了嘴,但仍心存气愤,神色很是不平。

  王繇回头对莲静道:“菡玉,这小子脾气就是这样,冲动起来口不择言,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莲静道:“当然不会。不过驸马,最近你还是……小心些为好。尤其是韦司马他……”

  王繇连忙说:“我一定会看好他的。”

  接下来又过了几日,果然不见韦会再生事。大概是被王繇牢牢地管着看着,有几天竟告假在家,连上朝都不来了。

  一次两次不出现,还可说是王繇的小心谨慎,但总也不来就有点不对了。莲静偶然看到王繇,见他总是低眉顺目,行色匆匆,迫不及待地赶回家去,想要问他一句都找不着机会。

  接连十多天没看到韦会,莲静心里也有些惴惴。一日候在王繇回府必经的路上,趁他经过时将他拦下,问他道:“好久不见韦司马了,他近况如何?”

  王繇垮着一张脸,哀求道:“菡玉,你就别管这件事了,让我过点安生日子吧。”

  莲静心里一落,追问:“又出了什么事?”

  王繇连连摆手,神情惊惶如同惊弓之鸟:“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好得很!”

  莲静还想再问,王繇已拨开她夺路而逃,不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人影。莲静心中疑惑,觉得事情不妙,转头就往韦会家去。

  韦府门口挂着白纸灯笼,匾额上缀黑绢,竟是刚办过丧事。门童报太仆少卿吉镇安来访,韦家人竟紧闭大门,推说守丧期间不便待客,不肯见她。

  莲静问门童:“贵府这是……哪位高寿白喜?”

  门童黯然道:“哪算得白喜,是我家郎君,年纪轻轻地就去了,英年早逝,膝下连个送终的儿女都还没有呢。”

说着,悲从中来,抬起袖子抹泪。

  “韦司马!

他……”

莲静大惊,强自镇定,“他一向身体健朗,怎么突然就撒手去了?”

  门童泣道:“是郎君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

  韦会性子豪放,怎么会轻生?“他为何……如此想不开?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门童抹了抹眼泪:“那天长安尉突然带了官差来抓郎君,说他犯了案,要索去审问。郎君拒捕,被官兵强行抓走,当天夜里就在狱中……畏罪悬梁自尽了。第二天早上送回来的时候,早就断了气。可怜二位娘子,平白就没了孩儿良人,最后连句诀别的话都没说上。”

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好一个畏罪自尽!

王鉷这回是铁了心要把事情给强压下来?杀一个术士也就罢了,连公主之子、王府司马也敢下毒手?

  任海川和韦会之死居然都是王鉷下的手,让她颇感意外。如果是王銲怕事情泄露而杀人灭口,也许他也就此作罢了;偏偏是他这个作为靠山倚仗的哥哥帮他把知情的人解决了,王銲还会不会就此束手,不再图谋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