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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日負暄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sunday出門前應該吃飽玩足了,在公司里的表現很穩重,很給他爹長面子,連辛星星也從辦公室出來逗狗了,捏了雞胸肉凍干在手裡,讓它猜左右。sunday和黎清熟,一見了黎清就興奮得過去繞他的腿,找他玩兒。

乖巧可愛的小狗在公司里就是活招牌,要是小狗會說話,這會兒已經在給他爹打廣告——要是我爹在這裡工作,你們就能天天被這麼可愛的小狗接見了!

黎清想旁敲側擊一下看看李縝到底想要搞什麼,明面上不能指導些什麼,但提點兩句還是可以的,睡覺前聊兩句也行啊,但李縝就是不說。黎清發現了,李縝不想說的事情,他是半個字都挖不出來。

李縝有時會在他家過夜,但次數不多,他家裡還有隻拖油瓶呢。再者,李縝的畢業設計開始焊架子了,得在學校做,家裡那個棚子不夠大,他有時都忙得不在家睡。

一般來說,兩個人一起生活,雖不是完全同起居,但也會留下一點痕跡,但李縝好像一個高的連環殺手,特別會毀屍滅跡那種。

黎清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難道大喊:「弄髒我家!

弄亂我家!

聽起來像精神病發作。

有一日晚上,李縝正盤腿坐在黎清家的沙發上拿著素描本在寫寫畫畫,黎清橫躺在沙發上,枕著李縝的大腿看電視。黎清突然說道:「你可以放幾套衣服在我家。」

李縝隨口說道:「不用啊。」

「放了方便點,」黎清說,「髒衣服不用帶來帶去,直接扔洗衣機里一塊兒洗了啊。」

省得每次來都跟露營似的。

「那你不還得幫我晾衣服?太麻煩了。」李縝漫不經心地說道。

可以幫你晾啊。

這句話都到嘴邊了,黎清還是咽下去了。他們才談戀愛沒多久,這麼說好像他上趕著似的。

黎清想和人說說這個事兒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男朋友盤靚條順年下有精力,樣貌好身材好性格好床技好,事兒事兒都好,從不給自己添麻煩,但我就是覺得他不麻煩我這一點很奇怪。

這麼說出來有點太像炫耀了吧。

這麼左思右想的,黎清憋著一口氣轉頭一口咬在李縝的大腿根上,用了很大的力氣。

李縝疼得倒吸一口氣,素描本從手上掉下來,拍到了黎清的臉上,黎清也吃痛地叫了,坐起來一看,素描本上畫的是他的側臉,就是剛剛李縝隨手畫的。

黎清對他真的是又愛又恨。

「幹嘛咬人啊!

」李縝說道。

和比自己小的人談戀愛好像真的會變幼稚,黎清最近時常反省自己的行為,覺得自己的確是有失成熟風範。但人在戀愛的時候又怎麼能做到時刻成熟和理智呢?要成熟和理智,就不會選擇談戀愛了。

於是這會兒,黎清齜牙咧嘴地撲到李縝身上,要咬他的臉頰。李縝往後靠在沙發上躲他,突然又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

「我都還沒咬到呢。」黎清納悶道。

李縝說:「我做了個文身,還沒好呢。」

黎清來了興,說道:「是什麼?我看看。」

李縝雙手抓住家居服的下擺把衣服脫下來,黎清時常覺得他這樣脫衣服動作很好看,肢體舒展,也像是雕塑家的藝術品。他最近頭髮長長了一點點,有點自然卷,脫了衣服之後頭髮亂糟糟的,除了發色不一樣,又有點當初初見面時的影子了。

黎清扒著李縝的背看。

文身剛剛做好,還貼著透明的膜。李縝的文身不是圖案也不是文字,而是幾道分布在兩邊肩胛骨上的紅痕,看著像抓上去的,其實是淡紅色料,跨越了他背上很多塊舊文身,黎清一看就臉熱。

「你…。。。」

黎清語塞了,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高興的。

他一向覺得文身是件很大的事,得留在身上一輩子的事兒,就算是李縝這種滿背文身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弄的。

隔著那層透明的膜,黎清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文身,問道:「會很痛嗎?」

李縝說:「很小的創口,不用力壓不疼。」

黎清又去看他背上的其他文身,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你背上哪個文身和前任是有關係的啊?」

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酸。

談戀愛應該是有君子協定的,你不問我的前任,那我也不問你的,要追究就一起說。李縝從來沒問,見過他和容嘉謙吵架也沒問,容嘉謙吵架髒水都潑李縝頭上了,李縝也沒問,既然這樣的話,黎清本也不應該問的。

黎清的手指輕輕撫過李縝的後背,李縝反手把他的手指攥在手心裡,沉著聲音說:「沒有了。」

黎清在他的手心裡勾手指撓他,動來動去。

「真的嗎?」黎清問。

李縝都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到黎清伏到了他的背上,還小心地沒用力壓他的文身。黎清的手從他腰側繞過去,右手手心貼在他熾熱的胸膛上。

「說謊了吧,」黎清在他耳邊說,「心跳得這麼快。」

李縝耳朵根都紅了,手覆在黎清的手上面,認真地說道:「沒有說謊。」

「你怎麼證明?」黎清伏在李縝耳邊說。

李縝在沙發上轉過身來——這很艱難,沙發很小,他很高大,黎清差點被他擠下去了,又被他一把撈住抱著,兩個人擠在沙發上。李縝把腦袋拱在黎清的懷裡,懊惱極了,委屈地說道:「不知道怎麼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