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否沈昭4 （第1页）

次日天未亮时，盛长柏从睡梦之中惊醒，他粗喘着气，身上流着许多汗，窗外尚有月色照进屋内，他借着月色看到自己的不堪。

“疯了。”

他喃喃念道。

梦中的画面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旖旎的氛围，细腻的肌肤，温润的触感，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可等到盛长柏看到她的脸，梦中的自己好像就分割成了两个人，一个盛长柏在阻拦，口中念念有词，另一个盛长柏在凭着自己的本能和欲望靠近，他不一言，任由另一个自己拿着伦理道德、礼义廉耻鞭笞自己，可即使如此终究敌不过本心。

盛长柏看着自己的这双手，这双晚间为小七温柔拭的手，沉默了许久……

门外守门的小厮在这寂静的夜里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了二公子屋内传来了清脆的巴掌声，他陡然一惊，连忙起身上前询问，“二公子？”

“无事。”

盛长柏的脸颊右侧泛着红，显然那声响是他自己所为。他神情此刻如凝冰一般，冰凉彻骨。

对自己的妹妹有了这样的龌龊心思，盛长柏啊盛长柏，你有什么面目去见昭儿？你又怎么对得起父亲母亲祖母？你更拿什么去给弟弟妹妹做个榜样？昭儿那样相信你，长辈对你寄予厚望，弟妹们都敬你怕你，可你呢？

你盛长柏偏存了这天底下最容不得的心思。你是要盛家都因你抬不起头，你是要昭儿因你被世人不容。

盛长柏握紧了拳，恨不得就地给自己来上一拳，恨不得此刻便杀了自己。

他匆忙披上了外衣，出门。

门外的守夜小厮看到穿戴一整的盛长柏一愣，问道，“二公子这是？”

盛长柏没说话，但小厮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毕竟他们二公子是最妥帖的一个，并不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的。

盛长柏去了盛家祠堂。他跪在这里，向列祖列宗忏悔自己的过失，也似乎只有在这里，盛长柏才能好受些。

似乎只有在这里，脑海中喋喋不休说着仁义道德人伦纲常的自己才能获胜。

昭兰起身后，对着镜子瞌睡，身后的洗墨一双手上下翻飞，一个漂亮灵动的髻就梳好了，些许点缀几只二哥哥送的饰，脸上则上一点浅淡的胭脂在唇上颊边，再用石黛画了眉，如此便好了。

“二哥哥大清早去了祠堂？”

昭兰走在上学堂的路上也是一愣，没年没节的，更无人罚二哥哥，二哥哥去那里做什么？一路上说来也巧，倒是根本没见到二哥哥的人影。

她纳闷地走进书房，人却都到齐了，自己没瞧见的二哥哥盛长柏此时便坐在前头，精神看着倒还好。

昭兰忍不住走进了长柏身边，带着担忧问道，“二哥哥今早去了祠堂？可是父亲罚你了？”

若是旁人问，盛长柏想了一万个由头打他们，可偏偏问出口的是她。

盛长柏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在祠堂了下定决心的，更是一字不吐。其实很多时候，他对许多人都是这样惜字如金的，可对昭兰，几乎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