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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这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他嘲笑白九,嘲笑曾经的自己,他不愿意正视过去,是因为他知道那些天他都想过什么,放弃过,哭过,幼稚过。

  后来他自认为成熟,于是把自己和那个白九割裂开来。

  他是吃了七个饼的胖子,坚决不愿意承认前面那六个饼。

  谢子介继续想下去,甚至有一些惶恐了,初遇鹿琼时,他愿意救鹿琼,固然是因为各种原因的综合,但后来的日常相处里,谢子介又何曾没有故意显露出来自己的无所不能呢?

  那时候他面对的人,是从来没有见过更遥远世界,不像范家子、空照、甚至6妈妈一样,见过曾经的谢嘉鹿或者白九的。

  谢子介现,其实当时的自己很享受那种完全的崇拜。

  好像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完人,好像他从来没有愚蠢过。

  这更让谢子介无地自容了。

  谢子介知道鹿琼在等他的回答,有关这个破局之道,谢子介是否能够接受?

  或者换句话来说,谢子介愿不愿意放下来,从他的枷锁里走出去。

  走出去,换别的办法,不用最同归于尽的方式。

  他心中其实有了倾向,但是却说不出口。正是意识到了自己过去的愚蠢,反而没有了敢说出口的自信。

  他想先确认一件事。

  同时也是他内心深处的隐忧与渴望。

  鹿琼喜欢他,到底是这个愚蠢的会犯错误,在这场关系里一直处于狼狈地位的谢子介,还是那个初遇时冷静从容,近乎完人的谢书生。

  其实在今日之前,他已经想了好几种打开这个询问的办法,可是面对着沉稳的鹿琼,谢子介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无论怎么说,好像还是太愚蠢了一点,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蠢了,不需要在对方面前显得更蠢。

  而鹿琼叹息了一声,换过了这个话题:“走吧,咱们去看察吉额伏。”

  谢子介隐隐松了口气:“那先走吧。”

  塔托领着一众孩子和察吉额伏拥抱,又低声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察吉额伏摇头。

  塔托张了张嘴,最终道:“可是……”

  “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去,”

察吉额伏说,“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回去的话,也无非是再来一次这个结果而已。”

  他一直都是这些孩子当中领头的那个,意识到了分别,孩子们都在哭。

  只有塔托和察吉额伏还算镇静,最终塔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他行了一个礼,“我永远等你回来。”

  这一回察吉额伏没有拒绝。

  在场最冷静也最迷茫的大概就是空照了,等到孩子们跟着江家商队的马车离开,察吉额伏才问空照:“你好像很不适应。”

  “我没有这么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