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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疗养院要把她移交到a座那边去。”

许暮洲说。

  “纪筠在被移交到a座之后,出现了严重的情绪不稳。”

严岑继续说:“她在病房内哭叫,缩在墙角,也不让任何人接近。当时她的治疗级别一度从‘普通’上升到了‘须重点监护’。监护区的医疗人员为她注射了镇定剂,准备进行进一步的精神检查。”

  就凭a座那种白色监狱,让个精神状态有异的患者无缘无故地转进去,情绪不稳太正常了,许暮洲想。

  “检查出什么了?”

许暮洲问。

  “什么也没有。”

严岑摇了摇头:“因为她的母亲来了……是纪筠的母亲赶来签字将她带出a座的。”

  “这不对啊。”

许暮洲皱了皱眉:“如果她妈妈对她不够重视,那纪筠进入监护区对她而言不但安全性提升了,还省了不少事。如果她妈妈对她足够重视,也应该起码让纪筠检查结束后找到病因进行治疗。虽然那地方不怎么样,她妈心疼孩子也有可能,但无论怎么看都应该让纪筠继续留在监护区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这就是问题。”

严岑说:“那之后她母亲执意要求纪筠住在开放区,并非常确定纪筠有自主处理判断能力。疗养院本来怕担责,想劝他们转院,但纪筠的情况只持续了一天半,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了,所以疗养院只能暂且保留她监控区的病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时纪筠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就一直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说起这个,我想起一件事。”

许暮洲三两口啃完了那只苹果,将果核扔进垃圾箱,然后又拿过了那张图纸。他下午一直在研究那个残缺的签名,反而将最开始想跟严岑说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怀疑纪筠没有在接受药物治疗。”

许暮洲说。

  许暮洲本以为严岑会对这件事产生怀疑,谁知他好像并没对这个结果表示吃惊。

  严岑从白大褂的兜里摸出手机,在面上点了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说:“我大概知道。”

  “你知道?”

许暮洲奇怪地看着他:“但是我在护士站也看到了纪筠的每日药量记录,跟我的就放在一起。”

  “你不是也没吃吗。”

严岑说:“上一次催眠治疗时我就现了,她的思路很清楚,逻辑中没有任何模棱两可的因素……我当时有这种猜测,只是没找到具体的证据,所以没跟你说。不过既然你也作出了这样的判断,那大概率不会有错了。”

  他说话时眼神依旧落在手机屏幕上,他的手指时不时会在手机上滑动一下,大概是在看什么东西。

  严岑看起来实在不像个沉迷手机的低头族,许暮洲有心探头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又觉得侵犯人家隐私不太好,于是干脆往后一倒,整个人倚在被褥上跟严岑没话找话。

  “严哥,我在想一个问题。”

许暮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