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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本就阴沉沉着,猝然间,乌云逼压过来,转眼便下起了雨来。

  雨帘细密,因有夏风作祟,他暴露于窗口的上半身霎时被淋湿了。

  他受不得凉,欲要将窗枢阖上,却是被叶长遥抢先了一步。

  叶长遥一脸严肃,他以为叶长遥会责备他,但叶长遥仅仅是一言不地取出帕子来,为他擦拭。

  他眨了眨眼,栖息于他的一双羽睫上的雨珠子随即纷纷地跌落了下来,其中有不少跌落在了叶长遥的手背上。

  他抬手去揩叶长遥的手背,叶长遥终是开口道:“不妨事。”

  他便收回了手,乖乖地任由叶长遥为他擦拭。

  叶长遥将云奏的脸擦干,又去擦脖颈,云奏的喉结处生着一颗朱砂痣,那朱砂痣沾了水,显得鲜艳欲滴。

  他情难自已地垂下去,衔住了那颗朱砂痣,稍稍磨蹭了一会儿,才松开了。

  云奏的喉结极度敏感,纵然是这般不含欲念的磨蹭,仍是使得他微微地战栗了一下。

  叶长遥感知到云奏的战栗,柔声问道:“是很舒服,还是很难受?”

  “是很舒服。”

在与叶长遥心意相通后,无论如何羞耻,云奏都不会对叶长遥隐瞒自己的感受。

  “那便好。”

叶长遥以指尖划过那颗朱砂痣,又将云奏的亵衣剥去,换上了一件干爽的亵衣。

  云奏陡然想起了昨日之事,问道:“在那青年背着焦尸从我们身边经过之时,你可闻到甚么异样的气味了?”

  叶长遥摇道:“我并未闻到甚么异样的气味。”

  云奏追问道:“当真并未闻到?”

  叶长遥认真地回忆了一番,肯定地道:“当真并未闻到。”

  他又望住了云奏,道:“你的嗅觉远胜于我,你闻到了而我闻不到,乃是稀松平常之事。所以,你闻到了甚么气味?”

  云奏无法断定:“我只是隐约闻到了异样的气味,但不知究竟是甚么气味,不过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他便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才未细想,且他昨日喝了汤药,当时已有些头脑昏沉了。

  叶长遥为人谨慎,细细端详着云奏,见云奏状态尚可,遂提议道:“我们再去瞧瞧那具焦尸可好?许老者之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云奏闻言,立即去穿衣洗漱了。

  叶长遥亲手为云奏穿上蓑衣,又为云奏戴上斗笠,才与云奏一道出了门去。

  俩人赶上送葬队,云奏一瞧,捧着死者牌位的正是昨日那青年——适才,由于有些距离,他并未瞧清青年的容貌,仅能大致看出其人乃是男性,且是青壮年。

  他深深地一嗅,青年身上并无昨日曾闻到过的气味。

  那么,倘若那气味并非他的错觉,便是从焦尸身上传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