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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寄白连忙安慰:“师妹你别气呀,师尊她就这个性子,别气、回去我帮你骂她一顿。”

  佩玉听了,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我不气。”

  你委屈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吗?

  容寄白暗骂怀柏不靠谱,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柔声道:“好好,不气不气你不气,你若气死谁如意?”

  佩玉听此言,心中恍然,她要是生气,如意的不是这群师姐师兄吗?说不定师尊还会觉得她不够乖巧懂事,不再心疼她。今生不同前世,师尊有这么多徒弟,她得努力争得师尊宠爱才是。

  想通后,她觉得畅快不少,拉拉容寄白的袖子,“你不许骂师尊!”

  容寄白嘻嘻笑道:“好啦好啦,听师妹的。”

  她对自己终于有了个小师妹很是开心,而且这师妹长得好看,如冰雪雕成,人看上又乖巧,谁能不喜欢?

  就是瘦了点。

  “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待将玉佩交给云归处掌柜,让他转交余尺素后,容寄白带着佩玉走在街头,一身红衣猎猎如火,像赤蝶般在人群中穿梭。

  行走间,她还不忘将孤山各峰之事一一告知。

  孤山六峰分别是飞羽峰、百代峰、琢玉峰、黄钟峰、灵素峰、守闲峰。除却守闲峰,其余五峰皆有专修。飞羽峰与百代峰最为势大,峰主被称为道尊和剑尊。而琢玉峰主修炼器、黄钟峰习音律、灵素峰擅炼丹。

  内峰弟子进入孤山后,先会在飞羽峰统一修习六道,而后根据所好,自择师门修习,不过若早被各峰峰主挑好,便不需自己选择。

  容寄白想了想,又说:“其实除了百代峰那群鼻子朝天的人,孤山还是挺好的。只是以后你遇见百代峰来找麻烦,不要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回来告诉我们,师姐们帮你去找场子。”

  佩玉心知百代峰的弟子一向眼高于顶,或许与其峰主丁风华的护短与跋扈有关。在她的记忆里,百代峰之人从来没将守闲峰放在心上过,更别提主动挑衅,他们觉得这是自降身份。

  “他们会来故意刁难我们吗?”

  容寄白只当她是怕了,笑道:“别怕,就是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不怕他们的。”

想到这儿,她一拍手,“不过你去飞羽峰习六道的时候可要小心,他们最爱在那个时候使绊子。”

  佩玉颔,她并不想为师尊惹麻烦,但是若有人主动挑事,她也不会害怕。

  天边忽卷起万丈祥云,峻峭的山峰金光亮起,比苍穹白日耀目几分,将天半边染成金红。

  众人纷纷以手遮目,才不至于被强烈的光刺到双目流泪。

  容寄白道:“丁风华那老东西……”

她想起身旁还有师妹,改口道:“剑尊出关了。”

  大能出关或是突破常常引来天地异象,若其愿意,心念转动间便可将其遮掩。不过剑尊丁风华向来嚣张,稍有突破恨不得昭告天下,与敛于内的道尊截然相反。

  佩玉观天象,看出丁风华不仅是闭关,修为也应小有突破,大抵已到元婴中期。

  容寄白小声嘟囔,“眼睛都要被晃瞎了,能不能别弄这么大排场?突破很了不起吗?也不学学道尊。”

  说起道尊,她的面上满是尊崇之色。

  道尊宁霄是仙门奇人。

  他少年时并未如怀柏等人一般惊艳,甚至在试剑大比中,也未曾得过头筹。怀柏入门时,他是筑基圆满,到怀柏金丹时,他仍是筑基圆满。

  那时众人都嘲笑,道不如剑,又说飞羽峰这一脉道统,只怕要亡在宁霄手中。

  但宁霄从未恼怒,对这些流言蜚语也只置之一笑,待师弟师妹更是关切温和,无微不至。

  待到时陵事出,圣人庄与墨门联合逼迫,要孤山交出怀柏。

  三位元婴长老压阵,孤山顶上劫云如海,黑风阵阵。

  一向低调的宁霄笑着走上云端,轻一挥袖,三位元婴长老当即吐血重伤,阵法蓦地消散。

  世人这才现,这位素来不起眼的道尊不知何时竟已至元婴圆满,是仙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而后三百年,无人敢再犯孤山。

  佩玉前生与宁霄的交集不多,但对他是真心敬佩。

  孤山天劫时,黑云如重城,宁霄以一人之力,承受三千道天雷,护住孤山一昼一夜,最后在雷劫之中魂飞魄散。

  他本是有机会逃离,却选择与孤山一同陨灭。

  甚至在佩玉度三千亡魂时,都没有找到宁霄的魂魄——他已被雷劫轰至一缕幽魂都不曾留下。

  容寄白指着孤山,那儿长阶如白蛇,蜿蜒而上,延伸至云中,“三日之后,便是天阶试练。天阶一共有千节,越往上越难,你只要登上三百阶,就能进入外峰,登上六百阶,便能进入内峰。”

  她拍拍佩玉的肩,“师妹,攀上三百节是很容易的,六百也很容易,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天阶若是容易,怎么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进不了孤山。

  佩玉问:“你……师、你们当年是登上多少节天阶?”

  容寄白没有听出她在称呼上的纠结,笑道:“大师兄和二师姐都是八百多阶,沧海是七百多,我走到六百就停了。”

她伸了个懒腰,“都已经通过了,为什么还要努力?”

  佩玉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难免震撼。她当年竭尽全力,也不过才走了六百多阶,在她的印象中,能上七百便是非常难得,是六峰抢着要的俊才。而师兄他们居然能上八百多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