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原谅 （第1页）

  深夜。

  外头在下雨。

  楼下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

  苏意从房内出来，站在走廊上，透过夜色，看见6贞披了件白色毛衣，走去开门。

  进来的人是苏有章。

  他摔在地上，一头一脸的雨水，浑然不似平日里那副斯文孤高的模样，醉得不轻，眼神迷蒙得有些涣散。

  “这么晚你怎么又来了？”

6贞无奈，扶起他。

  苏有章不肯起来，摇着头，抬头看着头顶的6贞，视线有些模糊，“小意呢……”

  “在楼上睡觉呢，你起来吧，醉得这样厉害，到沙上去坐坐。”

  苏有章被扶起来，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雨水从他的下巴滴下来，他看着地面，目光没有聚焦，而后，很痛苦压抑地说：“为什么会是这样？”

  6贞没有回应他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苏有章低笑两声，整个人睁开苏意的搀扶摔在地面上，苦笑着说：“我苏有章这辈子到底是对不起了谁？我年轻的时候明明有大把女孩子追的是不是？怎么就落到今日这个地面了？”

  6贞蹲下身子扶好他，“你喝多了，到沙上休息一下吧。”

  苏有章不上去，趴在地毯上摇着头，“6贞，你年轻时也喜欢过我的，是不是？”

  6贞一言不。

  苏有章问她：“我们的家……为什么就变成今日这个样子了？”

  他嗓音很淡，但字字带着涩意，仿佛能在6贞的心口上砸出一个坑来。

  “躺好。”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他，只是把他扶好，看了他一眼，眼底似有被尘封的往事，“要喝点醒酒汤吗？”

  他继续摇头，双手捂住脸，向来凉薄的唇瓣沉了下来，像是在无声的哭泣，然后，他轻轻的，轻轻的说：“6贞，对不起……”

  雨夜里的风很凉爽，从院子里刮进来，吹乱了6贞的。

  她的脸蛋在哗啦啦的雨幕中苍白而震惊。

  不知道过了许久，她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年，是我一意孤行。”

  苏有章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醉意熏陶的眼底暗得似透不进光，“这些年……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心过……答应肖东跟在想结婚，其实也是对不起她，我知道……我对她，已经没有年轻时那种渴望了，我一想到她是肖东的女人，我心里就自然而然把她当成了大嫂，我压根都不想回家面对她……6贞，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的孽太多了？以至于我一辈子都在失去和尝还？”

  6贞听他说这些话，心里有许多感触，却不在那么动容了，低低说了一句，“你醉了，休息一下吧。”

  “我唯一想做的，也是亲近自己的女儿而已，是不是？”

苏有章低哑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疲倦，“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亏欠你的，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只是想要亲近自己的女儿而已……”

  6贞没说话。

  苏有章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按在沙上。

  然后，浑身湿透了的他，直直地跪下了。

  跪在6贞跟前。

  6贞微怔，眼神逐渐的酿出复杂的情绪。

  苏有章低低开口：“对不起，6贞，关于何娇的事情，我承认，是因为寂寞作祟……我们结婚后，我与你的生活你也知道，无爱的婚姻……”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而我，始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一定的生理需求，不碰你，是因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想一直错下去，否则这个错误会一不可收拾……”

  “当然，我也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喜欢我，导致后来你得了躁郁症……如果我知道会将你害成这样，当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你……”

  6贞听着这些话，眼中的情绪像是被打翻了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