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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启东在客卧睡了一晚。
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再踏进主卧一步。等第二天早上浑浑噩噩醒来,现手机上有三个于坤的未接来电。
拨回去,于坤立刻就接了。他说已经到了瑞虹居,问魏启东什么时候出门,又简单汇报了今天上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询问是否延期。
魏启东看了一眼时间,这才现已经九点钟了,早就过了上班和开会的时间。
“不延期,让魏渊替我开。还有,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简单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昨夜的种种回笼,魏启东左右看了看,才现自己睡在姜小溪以前的房间里。
姜小溪的心事和喜怒全写在脸上,魏启东跟他在一起,完全不用费心思去猜测什么。他从小到大,身边人都藏着心机和算计,朋友不是朋友,亲人不是亲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久了,越缺什么就像往什么。魏启东也不例外,和姜小溪在一起的放松和舒适,让他着迷和上瘾。
刚住进来时,他一眼就看穿姜小溪想要和他住在一个房间的期盼,但他假装看不见,那时候他觉得任何关系都要适度,而且他不喜欢被人过多浸入自己的私密空间。
现在他想了,可是对方却要逃离。
他在主卧门前站了一分钟,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侧卧蜷缩在被子里,还是昨晚放下他时的姿势。
魏启东拉开窗帘,又打开风通风,然后才去试图叫醒他。姜小溪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睁开眼。
他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脸上满是淤青和伤痕,嘴角破了,一晚上的时间落了一块结痂。
魏启东压下心脏处传来的细密的一阵收缩,面无表情地说:“把衣服穿上,出来吃饭。”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足足过去半个多小时,穿好衣服的姜小溪才慢吞吞走下来。
昨天的衣服没法穿了,他套了一件宽大的衬衣和长裤,衬衣扣子都系错了,歪歪扭扭地没有对齐。他也没有穿鞋,就那么赤着脚,双手抓着护栏,一步一步挪下来。
魏启东小时候有个很喜欢的机器人玩偶,是妈妈从m国带回来送给他的,里面装了芯片,能识别简单的指令,还能和人进行简单的沟通。那时候魏启东大概7岁,不大不小的孩子,每天抱着玩偶碎碎念。后来有一天放学回家,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自己的玩具,已经被他父亲撕碎了。
当时他还太小,但已经记住了父亲给他的四字评价:玩物丧志。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姜小溪,和当年那个玩偶的脸渐渐重合,不是崭的玩偶,是被他父亲剪碎之后扔在垃圾桶里的那个玩偶,一个破碎的没有灵魂的玩偶。
姜小溪只喝了几口粥,就吃不下去了。
魏启东坐在餐桌对面看他,把一份蒸蛋推过去,说:“吃了。”
姜小溪看起来木呆呆的,对魏启东下达的指令无条件遵从,吃了的意思就是吃了,没有其他的可能和选择。
看着他埋着头又吃了几口,确实吃不下去了,魏启东才又下达了的指令:
“吃完了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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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她行歌
第43章像是精神有点问题
“过来。”
魏启东坐在床上,眉眼平静,再次下达指令。
今天是个晴天,上午的阳光从窗台里洒进来,一点暗影都没有。卧室里厚软的地毯、浅色的寝具、米色的沙,全都浸润在阳光里,曾经是姜小溪最喜欢的家的样子。
如今,这些东西却在光线里变得扭曲狰狞,生出了满身的尖刺,透着寒意,即将刺穿他的身体。
姜小溪低着头,反应了一会儿,才很慢很慢走过来。
“把衣服脱了。”
魏启东似乎很有耐心,不催促,只在他完成一件事之后,才又说另一件。
于是姜小溪开始解衬衣扣子。他的手指着抖,解了好几次都解不开。
昨天的恐惧裹挟着绝望再次席卷四肢百骸,他做不出多余的表情,也说不了话。本能驱使着他要听话,听话才不会受伤,听话才不会疼,对魏启东的指令再也不敢生出一丝反抗。
但是太怕了,他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大颗眼泪砸下来,落在地板上,在脚边洇出一小块痕迹。
如果下跪能让眼前的这个叫“魏启东”
的人走开,他想他会毫不迟疑跪下来。
然后又听到那个人的命令:去床上趴着。
那声音仿佛埋在一层大雾里,忽远忽近,自高而下,冰冷无情。
他用手背揉揉眼,不小心碰到嘴角的伤,那是口*的皮带勒的,摁上去有点钝痛。他大概花了五分钟,才把上衣脱了,又把裤子脱了,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皮肉接触空气,漂浮的尘埃犹如实质,叫嚣着、旋转着,嘲弄着,要叫他粉身碎骨。
面前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能拆皮剥骨,他不敢抬头,不敢动,不敢呼吸。
趴下,把头埋进枕头里,腰侧大片红肿和淤青,姹紫嫣红,像是开出了一朵浓郁的花,绚丽刺目。
魏启东定定看了一会儿,然后别开眼,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点药油出来,在手心里搓热,轻轻摁在淤紫上。
手下的皮肤传来细微的颤动,那人已经濒临极限,脆弱不堪,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