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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摇头:“我……我并不知情。”
皇后看了一旁傅世安一眼,倒没再问什么,只说:“容王妃当年产子,之后不久便生了场大病。遍寻名医,皆都束手无策。最后,本宫听说容王找了个江湖术士去府上,那术士说,那个孩子和容王妃相生相克,成年之前怕是不能日日与母亲相见。所以,当年容王便奏请了皇上,请旨送那孩子去别处养,待成年再认回。”
“皇上皇子皇孙多,转眼二十多年下来,大家也似乎都忘了那个孩子的存在。只是没想到,如今,这孩子倒是自己认回来了。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这孩子天生与皇家有缘。”
潘娆心中有许多疑惑,比如说,傅公子早不认晚不认,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认了?契机是什么。、
还有,若是别的王爷的儿子,或许还好解释些。可怎么会偏偏是容王之子。若按着皇后所说,当初是容王送的傅公子去松阳傅家,为何容王还会这般刁难傅公子?
到了成年,也不认回来。而且,甚至还阻止过他参加科举考试。
这明明就是不想认他的节奏啊。
还有那个容王妃也是。
他们夫妻二人一丘之貉,若真是傅公子亲生父母,潘娆实在想不通,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父母?不巴着自己儿子好就算了,怎么还尽想害他。
若说容王妃怕这个儿子回来会再继续克她,也说不通啊。若真是怕他会克她,容王夫妇就不该会让他进京,而且容王还培养他做自己的手下。
潘娆满腹狐疑,终于等到皇上皇后问完了话,她可以和傅公子一起乘车回家了。
同行的路上,其实潘娆就有许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只不过,尚在宫中,怕是诸多不便,也就只能暂时忍着。
潘娆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就一时没现身边之人的反常。待进了傅家马车后,潘娆再忍不住,忙开口问:“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世安抬眸望着人,有一瞬的缄默,之后才说:“说来话长,此事回去再说。”
然后便双手环抱,闭目休息,大有不再搭理身边人的意思。
从前都是他哄着自己、逗着自己,但凡同行乘车,他不是搂着她在怀里,便就是握着她手陪她说话。像今天这样的情形,还是头回遇到。
纵潘娆心思再不在这方面,也意识到了。
他变了。
几日未见,和之前不一样了。
潘娆垂眸,心中无比的失落、难过。
想想也是,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她能高攀得起的了。
潘娆很难过,但她却在心中一遍遍安慰自己,劝诫自己不要难过。
这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大风大浪她都闯过来了,难道,还有什么是抗不过来的吗?
他不理自己,那她便也不理他好了,又不是非要和他说话。
就这样一路无言,沉默,直到马车抵达傅宅门口。
一路上回来,潘娆已经想好了,若他不挽留自己,她便也不去上赶着。所以一回了府,潘娆便直接和他说:“爷若忙的话,我先去陪母亲。”
傅世安一时没说话,只驻足在阳光下,负手眯眼望着人。
良久,傅世安才说:“这几日你便陪着岳母,过些日子搬去容王府住,日后你与岳母怕是不能再日日相见了。”
“要搬去容王府住吗?”
话脱口而出的同时,潘娆就反应过来了。
这不是废话吗?
“好。”
对他的突然冷淡疏远,潘娆心中是在意的。
但她做不到刻意去讨好,所以,既然他这般冷情,她便也如此待其好了。
潘娆垂着脑袋朝他福了下身子,然后转身往母亲院子去。
潘夫人一直在等女儿的消息,见人回来了,忙抓她去一旁问:“怎么样?到底是生了何事?”
潘娆情绪并不高涨,摇摇头道:“具体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告诉我。”
如同行尸走肉般往一旁坐下后,忽然又抬看着母亲,眼中隐有泪光,“娘,我觉得,他待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其实前几天她就现了,她在娘这都住了多久了,他一步未踏足探望过,更肖说来道歉请她回去了。本来今儿早上听唤雪说他突然成了皇孙,以为他是因为忙,这才没空搭理自己的。而现在看来,怕不是没空,而是不想。
可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女儿几个月来的变化,潘夫人是看在眼里的。女儿身为当局者,或许自己瞧不出来,但她身为局外人,自是瞧得清楚明白。
“娆儿,既然已经做了夫妻,偶尔小小闹一闹脾气是可以的,权当怡情。可若是过分了,伤了情分,就不值得了。”
潘夫人拉过女儿到身边坐,握住她手说,“你怀疑他,可去找他谈过心,问过他这些日子到底生了什么?”
“你若问了,争取了,他还是待你冷淡,那便是他的错。可若你问都不问,不但不关心他,反而是见他待你稍微冷淡一些你便变本加厉还回去,可就是你的错了,娆儿。”
“毕竟,这几日来,你可以日日陪在母亲身边,生活不必烦忧,也没遇到什么困难。而他,却要面对外面那许多的压力。”
“突然就有了个皇孙的身份,那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又可知?为何以前不认,偏偏这个时候就认了回去,你又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