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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念完,目光落在信纸最末端的落款,抿抿唇:“弟,子詹。”

  想着落款没有姓氏,怕应当是那男人的字。

  蔚茵读完信,抬眼看去傅元承。而他也正一瞬不瞬看着她,眼眸深沉,单臂撑在椅扶手上,像在确认什么。

  她什么也不问,将信纸平稳放回桌上。

  “这叫子詹的人要找他的妻子。”

傅元承先开了口,身子往前一倾离开了椅背,“他的妻子叫茵娘。”

  他盯着蔚茵看,注视着她的每一寸表情。

  蔚茵应了声,随即想到了自己:“毕竟是妻子,肯定忧心。”

  心中不免拿着自己做对比,是不是家人找不到她,也会拖人四处打听?

  傅元承收回视线,抓起桌面上的珠串,掌心微凉:“不错。”

  蔚茵猜不明白他这句话中的意思,也不清楚他为何让她读那封信。便看去窗扇,天已经黑下来。再看傅元承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是今夜要留在这里?

  以往,他都不曾留宿这边,天黑之前就会离开。

  这时,有人在外面唤了声“公子”

。蔚茵记得那个声音,是跟在傅元承身边的庞稷,人高高大大不爱说话。

  傅元承收起信纸,折好塞进袖中,从座上站起。

  经过蔚茵时,他脚步一顿,盯上她的双目:“阿莹,这几日你出过宅子?”

  蔚茵一怔,随即摇头:“没有。”

  “好。”

傅元承声线和缓,嘴角勾起浅浅弧度,随后走了出去。

  蔚茵站在原处目送人离开,转身瞥见了椅背上的披风,便走过去想挂去衣架上。抬步绕过去,一低头见到地上躺着一枚信封。

  想来是方才那信的封皮,她弯下腰捡起来。

  信封有些湿意,皱皱巴巴的并不平整,应是被下午的小雨所湿。蔚茵觉得或许傅元承还会用到,就平铺在桌面上,伸手抚着想捋平整。

  烛火轻摇,她的指尖一顿,停在卷皱的一角,那里一点不起眼的暗红。

  她拿起来细看,像是一滴血,可方才傅元承的手上没有伤。

  也没多想,蔚茵收拾好也出了卧房。今晚傅元承留下,她要去看看厨房准备些什么。

  外面有下起了雨,白日里没有下透,现在雨丝更急,被风斜刮着像绣花针一样,细细密密。

  厨房的位置偏僻静,在宅子的东南角。

  家仆给蔚茵递上一把伞,她独自撑着往厨房走。隔着花坛,就见到游廊下站立的傅元承,似乎与庞稷吩咐着什么。

  她低下头,踩着石径前行,手攥紧了伞柄,雨滴顺着伞面下滑。

  几丈之隔,傅元承也看见了风雨中前行的娇瘦身影,人遮在伞下面,仿佛风一大就会被吹走。

  “查到这是给谁的信?”

他双手背后,身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