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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嘉筠还想再挣扎一番时,阮瑟便抬手捂住她红唇,安抚道:“放心,这里交给我。”

  “我正好也有些要事想询问宋宋国公夫人。”

  旧怨还没了结,她也不想轻易地放过孟容璎。

  见她这般笃定,谢嘉筠只得托住心头那颗高悬的石头,没再强留。

  起身,复又仔细叮嘱两句,她才撑伞离开。

  湖心亭另一旁的回廊不宽不窄,恰能容下两人并行而立。

  像是故意一般,在经过孟容璎身边时,谢嘉筠还轻轻撞向她肩膀,纸伞磨蹭间出一道不算悦耳的声响。

  不轻不重的力道,夹杂着一声早有预谋的歉意,教孟容璎霎时半阖美眸,不觉多看了她两眼,“无心之失罢了,谢三小姐不必介怀。”

  “只是这回廊狭窄,谢三小姐可要小心落水。”

  好意提醒三两句,她回身、径自朝阮瑟而去,不再理会谢嘉筠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若不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她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言。

  反而会直接成全她。

  孟容璎踏进湖心亭,收好纸伞又立在不远处,与阮瑟保持着三步之遥。

  感受着带着水汽的南风。她毫不避讳地打量阮瑟,“西陈三年,没想到公主就学成这么些幼稚又无聊的手段。”

  “是啊。”

阮瑟半侧过身,睨向孟容璎,“比不得夫人手段高明。”

  “调虎离山。”

  一站一坐,明明孟容璎是居高临下的态势,却无端在阮瑟面前失色几分,不复稳重沉和。

  目光隐匿着不善与意外,她上前两步,在走近阮瑟时步伐蓦然一拐,转而在阮瑟不远处落座。

  玉臂轻搭在阑干上,孟容璎指尖有意抚过颈侧的曼珠沙华,甚觉有地说道:“当初公主逃婚,我以为公主会放下前尘往事。不想还是心结难解。”

  “看来西陈待你不过如此。”

  阮瑟很是认同地点头,掰着指头随意数道:“亲封公主,虞家和卫家为我撑腰,险些与卫家结亲。”

  “我名下私产不多,应当是夫人的两倍有余。”

  末了,她笑意清浅,尘埃落定地说道:“这么说来确实是不过如此呢。”

  孟容璎:“……”

  她别好垂落鬓边的碎,不改端庄得体,只目露不解,“既然公主衣食无忧,又何必来东胤做送嫁闺秀呢?平白搭上一身的好命道。”

  “这不是还要感谢宋国公夫人的竭力相助吗?”

  “若不是三年前你刻意告知我真相,我再悔婚,想来雍王殿下不会对我这般情深不舍。”

  阮瑟一手撑着身下的木椅,稍稍倾身,红唇轻启,微贴于孟容璎耳畔道:“不知宋国公夫人作为那一轮皎月,如今亲眼见着雍王殿下移情别恋,对我这个替代念念不忘,又作何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