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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是不要命了。

  在心底淬骂一句,阮瑟正欲开口细问时,又听到陈安的下文。

  “回京后的几日,王爷一直待在书房里处理大小事宜。”

  “三餐都是属下送进去的,王爷夜子时才回卧房,不到卯时就又去了书房。”

  阮瑟抬眸望了卧房一眼,垂目,“之后需要雍王殿下处理的事还多吗?”

  “不少。”

  “怀州与南秦的事尚未有定论,还等着皇上和王爷的意思。”

  听出阮瑟话中些微的关切意味,陈安忙不迭点头,添油加醋地如实相告,“再过几日王爷还要重回怀州,封地四州上还有不少需要王爷定夺的事宜。”

  “王爷还要回宫复命,许多事都耽搁不得。”

  只听着就让人觉得头昏脑涨。

  “雍王殿下着实不易。难怪沈太医说他劳累过度。”

阮瑟洒下最后一点鱼食,轻轻拍了拍手,“你怎么不劝着王爷?”

  “属下和高大人都劝过。”

  但是根本不起丝毫效用。

  陈安苦笑,“王爷自有安排。”

  “眼下除了公主您,属下估计谁都不好劝动王爷。”

  方才喂药一事便可见一斑。

  悄悄打量着阮瑟,陈安见她面色如常,不悲不怒,不由得多言道:“属下知晓从前王爷做得过分,不可原谅。”

  “但这几年间王爷为了寻您,几乎走遍了半个大胤,甚至差了不少人去南秦。”

  “在上京城的那一年,王爷时常失眠,只有去到玉芙苑后才会好些。”

  阮瑟浅笑依旧,截住他的话又反问道:“你是不是想和沈太医说一样的话?”

  教她得闲、有心情时照看赵修衍几句。

  明知赵修衍犯下的事不可轻易原谅,可陈安还是两次三番地冒昧恳求她,哪怕难以宣之于口,他仍要如此。

  他对赵修衍倒是真的忠心耿耿。

  兀自挑明话头后,陈安反而沉默。

  “既是沈太医的叮嘱,本宫自会顾及殿下身子。”

阮瑟不同他迂回说话,“只是本宫偶时去后花园闲走,不必再让护卫跟随了。”

  “今日也只当是你陪丹霞回的公主府,明白吗?”

  **

  问罢陈安,阮瑟折身去卧房又坐了一炷香,而后又回了玉芙苑。

  明明才巳时,她却觉得漫长地像是过了一整日,本就未褪的困意愈浓沉,催得她忍不住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吩咐过嬷嬷一声不要打搅她,阮瑟关紧窗棂、掩好帐幔,迫不及待地上榻补眠。

  帐内昏昏沉沉、天光熹微,加之莫名忙碌一个清晨,倦乏不减,只阖目片刻后她便抱着薄被沉沉睡去,一枕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