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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谢嘉景的出身,鲜少能有事牵动他这么明显的情绪。

  唯一求而不得的只有如鸢。

  “如鸢只会嘲笑他,不会朝他笑。”

赵修衍毫无愧意地落井下石,“谢嘉景逢喜事,如鸢会不开心。”

  当年事他了知一二,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全是谢嘉景咎由自取。

  不怪如鸢会如此。

  “谢大人若是能放过如鸢,她会更开心。”

  阮瑟补充道。

  比起磋磨谢嘉景,如鸢应当最想离开。

  离开燕欢楼、离开上京城,更是要抛却这些爱恨情仇。

  走她如今最为恣意无拘的路。

  赵修衍闻言,蓦然停了脚步。

  侧身与阮瑟正对,他垂,“如果你是如鸢,就只想着离开吗?”

  “也不尽然。”

  阮瑟微微歪头,思索片刻后斟酌道:“离开之前,旁人欠我的债,我终归是要还回去的。”

  一走了之太过轻巧。

  心中积怨难解,走得再远也不得潇洒。

  “平日里还看不出你这从不肯吃亏的性子。”

赵修衍似笑非笑,抬手点了点她眉心,“可惜如鸢不能。”

  “终有一朝罢了。”

  阮瑟牵住赵修衍的手,状似无意地问道:“王爷今日怎么问起这话,莫不是王爷也学了谢大人的行事作风?”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有人在她脑后轻拍了一下。

  耳畔传来赵修衍气笑的声音,“你成日里在想什么?”

  “方才你说要离开的话,我还没同你深究。”

  “你如今也只想着离开吗?”

  “明是王爷先问,我才站在如鸢的境况里答的。”

阮瑟撇嘴,装出一副不甚开心的模样。

  只有她自己感受着因紧张和隐瞒而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复又兀自安慰着自己。

  崔婉颐府上亦是侍卫森严、暗卫镇守,应当不会有人偷听。

  今日她与崔婉颐的交谈,若她不主动坦言,赵修衍应当是无从得知的。

  不知是在哄骗自己还是哄劝赵修衍,阮瑟低低呢喃着,“除夕时我既然已经答应王爷留下,就不会轻易离开。”

  “就算我离开上京,王爷很快便能寻到我,又何必担心。”

  赵修衍眉宇一蹙,无端觉得阮瑟话里有话,又品不出其中深意。

  他下意识握紧阮瑟的手,“我们终究不会是谢大人和如鸢。”

  似觉得还是不够,赵修衍换手,改为左手牵着阮瑟,右手揽在她腰身上,与她更是紧密地相依。

  如同春日湖中的鸳鸯,相互依偎,交颈相靡。

  阮瑟步履一停,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