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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母亲也是在云游。”

  怀州位于大胤南境,与南秦最为相近,与息州却横隔三四个州。

  如果当真是云游,那阮瑟母亲的故乡确实难寻。

  不怪她会提出那第三个条件。

  况且她母亲是病逝,身后无亲族依靠,在弥留之际能留给阮瑟的遗物想来不会太多。

  想着,赵修衍目光落在对面的绿绮琴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王爷想要听曲吗?”

见他盯着古琴一言不,阮瑟稍一动念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透底道,“这琴是妾身八岁时母亲送的,有些年久,还修过几回。王爷要听的话还容妾身去换一架琴。”

  赵修衍定定瞧着阮瑟,片刻后摇头,“夜色已晚,等下次早些本王再来听你抚琴。”

  “先安置。”

  不等她有所回应,赵修衍言罢后直接将她横抱而起,走向床榻。

  阮瑟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理由还未想好,整个人却陡然被他抱起来。乍然失空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环上赵修衍的脖颈,惊慌未定。

  看着愈来愈近的床榻,她脑海中却接连闪过阮吴氏曾训教她的那些话。

  彼时为了防止她坏了这桩“好事”

,阮吴氏亲自带她去柳州牧府邸的前一个晚上还特意对她耳提面命了一番;只不过她满心抗拒,表面应和顺从,暗中已经想好了如何趁乱逃走。

  如今她的思绪却是一片纷繁芜杂,就像被人拧成一股麻绳,剪不断又理不清。

  却也是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的……

  等阮瑟彻底回神时,整个人已经被赵修衍放进被褥里,同他侧卧相对。

  两个人姿态亲密无间,他一手搭在她腰际、抱着她,还让她枕在他臂弯里……

  全然不似她方才所想的那样。

  知晓自己会错意,阮瑟不禁一阵羞赧,下意识便想挪身到床的另一侧,睡回自己的被褥里。

  可还不等她挣开怀抱,就察觉出赵修衍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

  比方才更为亲密的相贴,只隔着两层中衣,阮瑟能清楚感觉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温烫。

  甚至不需要再用汤婆子温暖床榻,她也不会有丝毫冷意。

  “听话。”

赵修衍不由分说地揽上她腰身,稍一用力将人重拥在怀里,安抚道:“放心,今晚我不动你。”

  “明日我会让管家安排好你出府的事宜。”

  阮瑟闻言,不再升起挣扎的心思。

  她躺在赵修衍怀中,任由他轻拍着她脊背,像是在哄稚儿入睡一样,轻柔又小心。

  似是还没有睡意,赵修衍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阮瑟话着闲聊,阮瑟也耐着性子作答,不一会儿便有了零星睡意。

  将睡未睡之际她忽然听到赵修衍的一声耳语,“瑟瑟,从前听过牡丹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