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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下堪称屈辱的小名,赵承翰继续认错,“弟弟这就收心,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三皇兄,你就放过弟弟。”

  “弟弟以后见了小皇嫂一定恭恭敬敬,再不冒犯。”

  “当真?”

  赵承翰狠狠点头,正要艰难抬步上岸时,刚迈出一步就被赵修衍叫停。

  “本王还没让你上来。”

将断掉的菩提珠握在手里,赵修衍垂,言辞比北风还凛冽刺骨,“动了本王的人,哪是认错就能罢休的。”

  “你既然喜欢这处水殿回廊,就在湖里再站半个时辰。”

  “本王会替你向皇兄解释,等你彻底伤好后再回封地,不着急。”

  再站半个时辰,他的双腿……

  岂不是要在床榻上休养好一段时间吗?

  不能回封地,更不能去燕欢楼寻欢作乐。

  赵承翰想为自己辩言,话未出口就被打断,“大胤在西陈的使臣年后回京,你要是想……”

  “弟弟知道了,伤好后就回雍州。”

  水殿里,阮瑟正在和谢嘉景对弈。

  瞧见赵修衍走近,阮瑟落下破局的最后一子,起身相迎,“王爷要回太极宫吗?”

  说着,她就想解开宽大的冬氅,好还给赵修衍。

  “不用。”

  “直接回府。”

  赵修衍一语双关,拦下阮瑟去解系带的动作,转而牵住她的手,耐着性子道:“皇兄都已离开,冬至宴也该尽兴了。”

  “敬王伤好之后,我会请皇兄将他送回封地,非诏不得入京。”

  透过纱幔缝隙,借着不算明朗的月光,阮瑟能看到一湖荷花中站着一个人,背脊微弯,想要扶上回廊时又被暗卫无情拨开。

  回廊中的对话声忽高忽低,她在水殿中听得并不真切。

  却清楚听到赵修衍让敬王再多站半个时辰。

  寒冬腊月,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强撑着站立,即便太医能保下敬王这双腿,他至少也要大半个月不能多下地。

  并没有替敬王求情的意愿,阮瑟点头,却不敢多抬眸看赵修衍,“好。”

  “挽莺会由燕欢楼处置。”

赵修衍见阮瑟眉目如常,并没有表露出怨恨或不甘,迟疑须臾后揽着她腰身朝水殿外走去。

  “本王不会要她的命。”

  担心阮瑟见不得血腥,末了他又多添一句,好教她安心。

  阮瑟轻“嗯”

一声,垂眸任由赵修衍揽着她离开,未再多言。

  听着渐行渐远的人声,谢嘉景目光缓缓落到青案上的小瓷瓶。

  这是赵修衍方才路过时,随手搁置在他面前的。

  打开,一股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浅淡的丹药香缓缓飘入他鼻中。

  谢嘉景一时没想起来,等将丹药倒至手心,药香味稍显浓烈后,他才恍然回想起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以表对敬王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