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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以为意,“这怎么就成了趁火打劫?”

  盛鲸欲哭无泪,想骂他但又理屈词穷,只好说:“我不理你了。”

  靳言捏着她下巴,笑了笑,反问:“是么?”

  盛鲸拗不过他,不知所措地哭了一声:“靳言,你别这凶,我害怕。”

  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别哪样?你不说清楚,我可不知道。”

  盛鲸抓住他的手臂,哀求:“我求你总行了吧?”

  他好心情地提出要求:“叫声老公我听听。”

  靳言低低的笑了声,去吻她的唇角,催促地咬了一下她艳红的唇。

  盛鲸没办法,只好照办:“老公。”

  靳言将她头别到耳后,亲了亲她,握住她的手,俯吻上她柔软如红玫瑰花瓣的艳唇:“你一定是我的世界上最后一朵小玫瑰,不然我总想把你偷回家。”

  第34章阵雨过后

  静谧的夜晚,这个春天总是在下雨。

  靳言给予她绵长的热吻,混合着春雨的清凉,和被雨雾湿润后紫罗兰、鸢尾花依次盛放的温柔。

  轻曼的粉感混合着潮气,就像起雾的雨后。丝绒般灰蓝色的、傍晚的雨后天空下,绿色的雾清凉,紫色的雾酸甜,既含着繁华盛极的忧郁心境,又遮掩不住枯木逢春的浪漫诗意。

  优雅明净、宁静平和的心情,也逐渐被初春突如其来的阵雨淋湿。只好任由温婉的玫瑰,被檀香的清淡的冷香木的激活,在蓝调的时光,在温暖的杏仁香里,演奏一曲华丽的变奏曲。

  什么淡然心境,什么沉静犹豫,什么一尘不染,都作了这变奏曲的写意篇章。好似德彪西的和弦,柔情和酸楚如水波荡漾、摇曳。

  浓郁的花草香被雨水淋湿,再张扬的个性,也被涌上心头的温柔、缥缈诗意带起几分微妙、朦胧的惆怅。

  她嗅到橙花、檀香木、香根草、依兰混合的清淡温柔香气。尝起来就像阵雨过后凉风拂山野那样清。又好似下过雨后沐浴阳光的香草丛。

  这样的亲吻,犹如娇兰的香水“阵雨过后”

——一款不合适出门被庸俗侵扰的香水,须得请关起门来恣意怜赏。

  此刻她就是那瓶号称2o世纪最杰出的香水,散着娇兰粉感老香的迷人芬芳。

  靳言眼底笑意倦怠,眉骨下落了层浅淡的阴影,轮廓愈深刻分明。可眼尾泛红,可气氛粘滞的像幻觉。

  她的心情也潮湿得像阵雨过后的春天。从心里生长出一株野藤。长着卷曲触角的藤须试图抓住眼前浓荫参天的檀香木,攀援着汲取阳光和养分。

  她仿佛听见电影《卧虎藏龙》的主题曲《月光爱人》。

  李玟悠扬的歌声时而轻柔,时而急遽,深情到催人泪下,恍然间忘记来时的路,也不记得要离开。相爱的人因为命运的驱使,在月光里相逢,徜徉在春雨中,化作晨露,化作泡沫,或者化作一阵清风,一弯月亮,一片星河,在竹海的波涛上乘月归去。

  过于不切实际的夜晚,盛鲸推开他,板起脸:“你走开,我要休息了。”

  “又生气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要躲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男人目光梭巡,像开了法拉利,“——还是说,怕疼。”

  盛鲸抿着嘴,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心里难过:为什么先遇到他的人不是自己。

  她是悲观主义者,不擅长倾述。这种萧瑟哀伤的情绪,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只好找了个别的理由:“靳总在床上说的廉价情话,我听着可真不喜欢。”

  盛鲸以为自己冷脸时很凶。但其实落到靳言眼里,她不笑的时候,完全是难得一见的冷脸美人,就算年纪小架子大,但是非常惹人喜欢。

  ——是的,他爱玫瑰,也爱玫瑰的刺。

  更何况她不是普通的玫瑰,是一株仙气飘飘的芍药粉。有着精致的贝壳粉花瓣,散浓郁的杏仁甜香,因为枝叶繁盛纤长而显得格外清高。

  看着她的泪花,靳言有些气恼,“你是觉得我人廉价,还是我说出来的话廉价?你真当我什么话都随便说给别人听?”

  “我才不信,我有什么资格得你这独一份的‘喜欢’?”

  她剑走偏锋,靳言有些词穷。以前其他人只是会缠着他问,我是不是比其他人更美,你喜欢不喜欢我。

  从来没有人事到临头时,趁机对他兴师问罪。但他觉得,盛鲸就该是这样与众不同,没有早点遇到她,是他的错。

  他诚恳解释:“我目前,只有你。”

  盛鲸笑容冷淡,反问:“眼前这一个小时吗?”

  靳言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

  “我没有曲解,是你自己说的。”

  “说不过你。这么伶牙俐齿,留着待会儿再挥吧。”

  “是你自己要和我说话的。”

  “行,我不说……”

靳言脸上蒙上一层柔曼不清的神色,“我实际行动,好不好?”

  ??盛鲸干脆蒙住脸,拒绝和他对视。

  其实初见他时,她心底认定他是一件无法拥有的奢侈品,绝版艺术品,只能远远地仰望。可又生出温暖踏实的依赖感。

  有他的地方总是一片光亮,驱散她心底挥之不去的阴霾。可能她就是贪这一点温暖和包容,所以才会没有任何犹豫地奔向他。

  “盛鲸。”

靳言出声,郑重地喊她。